案壹·永恒印记·手放干净点

-所以就让我这样漫无目的地跟你说话吧-

-可能会有点笨拙-

-却是我全部的真心-

沈翊的观察力一向独特而敏锐，出于谨慎考虑，杜城叫来还在客厅发神的艾晟。

杜城：“这是谁的房间？”

艾晟：“是落落的，程星落，我们家的二女儿。”

杜城：“你们平时来她的房间吗？”

艾晟：“有时候会来借个东西或者叫她出去，其他时间都不会，孩子大了，又是青春期，有点隐私很正常。”

沈翊：“那您知道这一叠打印纸上面，原来有放什么东西吗？”

艾晟顺着沈翊的目光望去，目光在那处停留了片刻，眉头轻轻蹙起，陷入短暂的思索，回答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艾晟：“好像是一个有小兔子的陶瓷杯子。”

沈翊：“颜色呢？”

艾晟：“粉色的吧，女孩子好多都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

沈翊想起来，刚才在尸体上发现的哪些碎片，的确有一两块上面沾着少许的其他颜色，想着眼神又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开。

杜城听后也觉得有些蹊跷，但也还不能完全确认，只是凌模两可的问艾晟：

杜城：“三胞胎这几天都不在家吗？”

艾晟：“大女儿星澜和小儿子星灿在艺术班上课，下午五六点才能回来，星落这几天很少回家，应该是出去玩了。”

杜城：“她不上课？”

杜城只是随口一问，但艾晟心思细腻，从那略带疑惑的语气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情绪，误以为杜城是觉得自己偏心，连忙解释。

艾晟：“不是不是，她大学毕业了，也有自己的工作，不用上课。”

杜城眉毛一挑，觉得艾晟的这些话和实际情况前后矛盾。

杜城：“他们是三胞胎？”

艾晟：“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怎么了？警官。”

杜城：“他们……”

沈翊：“杜城。”

杜城听到声音转头走过去，沈翊蹲在书桌前，一只手抬高，仔细端详戴着白色手套的两指之间的东西。

杜城：“碎片？”

沈翊：“粉红色的陶瓷碎片。”

杜城也想到今天上午的那些碎片，叫来蒋峰把那些细小的碎片装进证物袋，自己则向艾晟了解关于程星落。

杜城：“你现在程星落现在人在哪儿吗？”

艾晟：“不知道，我这两天都在想我老婆的事儿。”

艾晟：“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落落啊，她不会的，落落虽然现在有点叛逆，跟我们也不亲近，但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杜城：“现在还只是猜测，你也别着急，只要她没做，我们是不会冤枉她的。”

杜城：“那你知道在哪儿可能找到她吗？”

艾晟：“除了我开的那个咖啡店，就是半醉酒吧，在玉兰路那边，她有时候会去玩。”

离开艾晟家，蒋峰用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半醉酒吧那边的区域相对繁华，很多店面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白天的酒吧没有夜晚的喧嚣与躁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而惬意的氛围。

店内的桌椅摆放整齐，偶尔有几桌客人轻声交谈，调酒师不再像夜晚那般忙碌，他专注地擦拭着酒杯，偶尔抬头，微笑着为新来的客人推荐白日特调。

因为没有接待，三人观察着店内人员，一边前进，没有找到跟李晗传过来的照片相同的人。

在杜城的示意下，蒋峰对吧台的调酒师出示证件和手机上的照片。

调酒师愣了愣，就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便脱口而出“程小姐”。

据他描述，程星落是他们店里的新会员，这两天经常来，而且今天也在二楼的包间里。

随后三人跟着被服务员叫来的经理上了二楼，来到205包间，还没敲门，就听到一阵争吵，在玻璃的破碎声后又恢复平静。

杜城猛地打开门，包间里是一片混乱。

哭泣的女孩被两个女生抱着安慰，衣服凌乱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副投降的样子，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一头乌黑长发，修身的黑色背心搭配百褶短裙，外罩黑紫撞色长款外套，她居高临下地站着，脚狠狠踩在地上的男人一侧脸颊，手中握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尖锐的断口正对着沙发上的人。

程星落：“不想从这儿爬着出去，手就给老娘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