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

由小江警官带路，跟之前不一样，我们来到一个很大的会议室，那里还有局长和两名警官。

我们坐在几位警察的对面，上次被张成询问的那种压迫感一下又上来了，让我有些紧张。

张成：“感谢你们啊，跑到公安局来，配合我们调查这起公交车的爆炸案，希望你们能仔细回忆起，在公交车上看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越详细越好。”

肖鹤云：“我们本身是约好了去市里，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提前下车了。”

肖鹤云：“我们后来看到那个爆炸的新闻，发现就是我们坐的那辆公交车，燕缪就说我们肯定需要配合调查，与其你们来找，不如我们自己来，更方便些。”

张成：“啊你很了解这些。”

张警官这句话是看着对我说的。

“我喜欢看悬疑类的小说和电视剧，多少了解一些。”

张成：“那你们为什么提前下车呀？”

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脸上还带着笑意，我却感觉自己已经坐在审讯室里了。

肖鹤云：“是在那个港务新村的时候，发现上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的，就挺害怕的。”

张成：“怎么个精神不太正常？”

肖鹤云：“就是她坐下以后掏出了一把刀，一直跟那儿嘟嘟囔囔的，神神叨叨的，感觉不知道自言自语些什么。”

肖鹤云：“我挺害怕，就叫她们下车了，然后把卢笛也叫住。”

张成：“掏出一把刀，什么样的刀？”

李诗情：“就是……大概这么长吧，就是一把匕首，其实那个人，自言自语的话是特别吓人。”

说起吓人，我在旁边听得汗流浃背，倒是觉得李诗情和肖鹤云比较吓人。

虽然是要钓鱼，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你俩直接全部告诉老张得了呗。

很快，张成和杜局他们都离开了，就留我们和一位警官待在这里，我刚松口气，张警官又回来了，还递给肖鹤云一张纸。

张成：“这是45路公交车的分布图，能不能凭着你的记忆把乘客坐的位置标注出来。”

肖鹤云：“应该……可以吧。”

岂止是应该，或许换成平常只有八九个人我记不住什么东西，但经历几次循环，我都会背。

张成：“小伙子，你这记忆力惊人啊。”

肖鹤云：“我，我是做游戏的，就习惯了记一些人物跟场景。”

或许是为了考验肖鹤云，张成让他把刚才从公安局大门到这里的布局图画出来。

这可太好了，我们不知道进了几次警局来着，可以说是跟回家一样，肖鹤云拿着笔在纸上唰唰唰地画出警局的大致分布图，我咬着手指战术后仰。

一旁的卢笛看到拿下我的手。

卢笛：“你刚刚摸猫了，别咬手指。”

因为没上车，卢笛在我们去公交公司的时候顺便把那只猫带去猫咖了，分开时我也顺手摸了两把。

我没在意这个，把手拿了下来，张成看了那张图后，拿起一些线索照片递给肖鹤云，说：

张成：“小伙子，这是目前我们采集到的，我们认为在爆炸前可能在公交车上所有乘客的照片。”

张成：“非常可惜，都都很模糊，而且不是背面就是侧面，能不能凭着你的记忆力，帮我们辨认一下？”

燕缪：？

张警官你为什么结巴？你刚才那无处不在的气势呢？令人害怕的压迫感呢？

肖鹤云接过那些照片，我们也凑过去准备一起看，还没开始，就突然响起一个铃声。

是炸弹前会听到的那段手机铃声，没想到这里的警官也会用这种有些老式的来电铃声。

或许是对于爆炸的恐惧，我不由自主颤抖一下，李诗情也惊恐地抓着肖鹤云的手臂，因为感受到张成敏锐的目光，我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卢笛很明显看到了，他抬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安慰式地拍了拍。

张成：“你怎么了？”

燕缪：“诗情她，她应该是后怕了。”

肖鹤云：“对，刚才她就一直特别自责，觉得自己发现了异常却什么都没做。”

肖鹤云说完握着李诗情的手安慰她。

张成：“要不要先到会客室休息一下，那儿有沙发，可以一会儿再问。”

李诗情：“我没事。”

肖鹤云：“那没事，我，我和燕缪看吧。”

那位警官马上就回来汇报那位阿姨的事情，她叫陶映红，也不是嘉林本地人，在化工厂工作。

然后那个死亡铃声又响起来了，他们好像都发现了不对，一直盯着我和李诗情。

这次李诗情没有刚才的剧烈反应，独自坐在椅子上缓神，而我抽出被卢笛覆盖住的手，反而与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抓住，试图让害怕不那么明显。

叶倩：“张队，陶映红和王兴德，是夫妻关系。”

张成简单地应了一声，就和她离开这里，没过多久，另一名警官就将我们带到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