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105）

校园的钟声敲响了下午三点的报时，悠扬的钟声穿过林荫道，却无法驱散角落里弥漫的压抑气氛。

凯尔被柏克里斯的两个跟班——火系的莫里斯和水系的艾伦——拖拽着来到校园最偏僻的旧仓库后。

他的眼镜在挣扎中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反射着惊恐的光芒。

仓库墙上的爬山虎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放开我！”凯尔的声音颤抖着，光系精灵特有的金色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柏克里斯一脚踹开仓库生锈的铁门，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

他转身一把揪住凯尔的衣领，暗紫色的短发下，那双邪灵系特有的猩红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柏克里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那个婊子居然敢拒绝我，还让她那个所谓的‘哥哥’羞辱我！”

他猛地将凯尔推倒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而你，凯尔，你和她走那么近，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靠山？”

凯尔的手肘擦过粗糙的水泥地，光系精灵白皙的皮肤立刻渗出血丝。他瑟缩着向后挪动，直到背部抵上冰冷的墙壁。

“我、我不知道……”凯尔的声音细若蚊蝇，“我和她只是同班同学……”

“放屁！”柏克里斯一脚踹在凯尔旁边的墙上，震落的灰尘洒了凯尔一身，“我看见你们一起逛社团招新，说说笑笑的！”

柏克里斯蹲下身，一把扯住凯尔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嗯？”

凯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莫里斯和艾伦在一旁发出恶意的嘲笑。

“哟，我们的小凯尔情窦初开啊？”莫里斯手指间跳跃着一簇火苗，火光映照着他讥讽的笑容。

艾伦则召唤出一团水球，在凯尔头顶危险地晃动着：“就凭你也配？一个连防御术都用不好的光系废物！”

柏克里斯松开凯尔的头发，突然伸手摸向凯尔的口袋：“让我看看你的终端，看你有没有那个贱人的联系方式。”

“不要！”凯尔本能地护住口袋，却被莫里斯一把按住双手，艾伦粗暴地掏出了他的终端。

柏克里斯接过那个银色的小巧设备，在手中抛接着：“密码是多少？”

凯尔咬紧下唇，沉默以对。

柏克里斯眯起眼睛，突然一拳打在凯尔腹部，他痛呼一声，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我说，密码！”柏克里斯的声音像毒蛇般嘶嘶作响。

“2……2806……”凯尔痛苦地挤出这几个数字。

柏克里斯输入密码，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通讯录里，他的名字赫然显示在“黑名单”一栏。

“你他妈敢拉黑我？”柏克里斯的声音陡然拔高，邪灵系特有的暗紫色能量开始在他周身萦绕，他一脚踩在凯尔腿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凯尔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操！你居然没加颜汐？”柏克里斯难以置信地瞪着凯尔，“跟人家走那么近，连终端都没加？骗鬼呢？”

“柏哥，他们不是同班同学吗？”莫里斯突然凑过来，火红的头发在昏暗的仓库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没准能在班群里找到那女的。”

“班群？”柏克里斯猩红的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莫里斯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机灵！”

柏克里斯已经麻利地操作凯尔的终端，点开了班级群成员列表，暗紫色短发下的眼睛扫视着名单，很快锁定了“240107颜汐”。

“哈，找到了！”柏克里斯狞笑着用自己的终端输入颜汐ID号，发送了好友申请。

他故意没写任何备注，只等着看颜汐会不会通过。

凯尔蜷缩在墙角，眼镜的镜片已经裂了几道缝。

他颤抖的手指扶正眼镜，看着柏克里斯操作自己的终端，心如刀绞。

瞳孔里盈满屈辱的泪水，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它们落下。

“柏哥，加上了！”艾伦凑到柏克里斯身边谄媚地报告。

柏克里斯满意地点头，随后一脚踢在凯尔小腿上：“废物，现在给我转5000赛尔币的保护费，线上转账！”

凯尔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颤抖：“我……我这个月生活费只剩3000了……”

“那就先转3000！”柏克里斯一把揪住凯尔浅金色的短发，“剩下的下周补上，听到没？”

转账完成的提示音在空旷的旧仓库里格外刺耳。

柏克里斯满意地看着账户余额，又把终端丢给凯尔命令道：“现在，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凯尔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犹豫了一秒。

这一秒的迟疑立刻招来了莫里斯的一记火拳，灼热的能量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焦痕。

光系精灵白皙的皮肤立刻红肿起来，凯尔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迅速操作终端将柏克里斯移出黑名单。

“很好，”柏克里斯俯身，那张带着邪气的脸凑近凯尔，“记住，再敢拉黑我，我就让你在这所大学里生不如死。”他拍了拍凯尔惨白的脸颊。

仓库外突然刮起一阵风，爬山虎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叹息。

凯尔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想起高中三年被柏克里斯一伙霸凌的日子——被锁在厕所隔间、课本被烧毁、午餐里被倒墨水……那些本以为已经过去的噩梦，现在又回来了。

他甚至不明白，像柏克里斯这种人怎么会考上赛尔大学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