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很好啊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让她本能地感到惶恐和不安。

杨博文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对她这个问题感到一丝困惑，随即了然，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杨博文：“会喜欢你？”

他轻轻反问，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

杨博文：“暖暖，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他向前微不可察地倾了倾身，目光专注地锁住她有些躲闪的眼睛，一字一句。

杨博文：“你明明很好啊。”

江暖的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最终只是抿紧了唇，没有接话。

她不好。

她来自泥泞，习惯了阴暗，骤然被这样的光芒照射，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刺眼的不适和深不见底的不安。

她害怕这光芒只是幻影，更害怕自己承受不起。

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将裙子胡乱塞回盒子里，紧紧抱着那个有些烫手的礼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江暖：“我…我先下去了。”

说完，不等杨博文回应，便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

杨博文站在原地，没有阻拦，只是目送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唇边那抹温柔的笑意依旧未散，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知道，需要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消化，慢慢接受。

急不得。

楼下的左奇函并没有离开，反而是一只在等候。

从被张奕然“丢”在楼下那一刻起，左奇函的心就没落回过实处。

他视线一次又一次焦躁地投向楼梯口，又强迫自己移开看向窗外。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感觉胸口的闷气无处发泄，好几次都按捺不住想冲上楼去的冲动，硬生生被理智拉了回来。

他知道张奕然指的是什么，如若想要杨家出手，那他必须得忍耐。

此刻他只恨，恨自己不够强大。

终于，楼梯上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左奇函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楼梯口。

当看到江暖抱着一个明显是礼盒的东西走下来时，他紧绷的下颌线瞬间变得更加冷硬，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江暖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左奇函的视线已经牢牢锁定了她怀中的盒子。

那精心包装的盒子，在他眼里显得无比刺眼。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左奇函：“他给你的？”

江暖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左奇函。

车门打开，她刚坐进副驾驶，左奇函便探身过来，一把抓过她怀里的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看也没看，手臂一扬，那盒子便被他随手丢在了后座上。

江暖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她的思绪却早已飞远，不受控制地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中途左奇函要带她回公寓，她拒绝了，在他强硬的态度下，最终还是公事支走了左奇函。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江暖抱着礼盒下了车。

左奇函说了几句便开车离去。

确认车子远离后，她并未进学校。

脚步不再犹豫，朝着条熟悉的河流走去。

那里，好像就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是她跳下去救左悠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