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喝了
?:“哼,要什么……”
那男人拖长了调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像滑腻的蛇,在杨博文和江暖之间来回逡巡。
他挑剔地打量了江暖几眼,似乎觉得不够分量,最终,那粘稠得令人作呕的视线,带着某种变态的玩味,定格在了杨博文身上。
从他清冷的眉眼,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敞的领口。
江暖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胃里一阵翻腾,心底却荒谬地掠过一丝庆幸。
还好,这变态的目标不是我……
?:“要么....”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你留下,陪兄弟们‘玩玩’,抵他的账……”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对方瞬间更冷的脸色,才慢条斯理地指向旁边矮桌上一个空了一半的啤酒杯。
旁边一个马仔立刻会意,拿起桌上一个不起眼的棕色小瓶,往杯子里倒了小半瓶浑浊的液体,又随手抓起一瓶开了盖的廉价啤酒。
?:“……要么。”
男人指了指那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混合物。
?:“就把它喝了,一滴不剩,喝完,人你带走,账一笔勾销。”
江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那杯东西……光是看着杯口残留的、颜色怪异的泡沫,她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杨博文的手臂,无声地传递着惊恐和阻止。
杨博文的目光落在那杯浑浊的酒液上,只停留了极短暂的一瞬。
包间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
他没有看江暖,也没有看那个猥琐的男人,只是微微垂了下眼睫,再抬起时,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预兆,他扶着陈奕恒的那只手依旧稳如磐石,另一只手却极其迅速地伸了出去。
在江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甚至在她大脑发出阻止指令之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稳稳地握住了冰冷的杯壁。
然后,在众人惊愕,玩味的目光中,他仰起头,喉结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地上下滚动,将那杯混合着未知危险液体的啤酒,一饮而尽。
江暖:“唔……”
江暖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
“咕咚…咕咚…”
液体滑过喉咙的声音在死寂的包间里异常清晰。
空杯被“哐当”一声随手丢回矮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几滴残留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淌下,在肮脏的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杨博文抬手,用手背随意地抹去嘴角沾染的泡沫,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喝了一杯白水。
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双眼睛,在放下手臂的刹那,更深沉地看了那个领头男人一眼,锐利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
短暂的死寂。
领头男人脸上的狞笑先是僵了一下,随即猛地绽开一个极其畅快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他用力拍了两下手掌,发出“啪啪”的脆响。
?:“哈哈哈哈哈!有种!痛快!”
他大笑着,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得逞的残忍和兴奋。
他侧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随意地挥了挥肥厚的手掌,像驱赶苍蝇。
?:“行!老子说话算话!滚吧!”
堵在门口的几个喽啰互相看了看,带着点不情不愿和没看够好戏的扫兴,慢吞吞地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