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一心要谋权【1】

长信宫的烛火晃得人眼晕,赵华筝捏着那只描金白玉杯,指腹能清晰触到杯沿的冰纹 —— 就像三皇子赵珩此刻看她的眼神,冷得能扎进骨头里。

“皇姐,喝了这杯酒,从前的事…… 便都过去了。” 赵珩的声音裹着虚伪的温柔,他身后站着的丞相之女柳轻烟,正用绢帕掩着嘴角,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殿外传来禁军整齐的脚步声,赵华筝知道,这是为 “送” 她上路准备的仪仗,也是为堵住那些还念着先皇旧情、敢为她求情的老臣的嘴。

杯中的酒液泛着琥珀色,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苦杏仁味,是鹤顶红无疑。原剧情里,她就是这样捧着这杯毒酒,哭着质问赵珩为何负她,为何忘了他们姐弟的情分,忘了她为他联姻权臣、替他挡下毒箭的付出。可最后,只换来赵珩一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便被禁军架着灌下了毒酒,死后连具全尸都没有,被草草丢去乱葬岗,成了野狗的口粮。

可现在,赵华筝的指尖没有颤抖,心口也没有翻涌的委屈。就在半个时辰前,系统 023 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幕幕 “未来” 的画面:她死后,赵珩登基,沉迷柳轻烟的美色,重用奸佞,苛捐杂税逼得百姓流离失所。三年后,藩王叛乱,叛军攻破城门时,赵珩抱着柳轻烟从密道逃跑,留下满城百姓被屠戮。而那位 “念及旧情” 的新帝,在晚年还会对着她的画像叹息,说什么 “若华筝还在,或许大雍不会如此”—— 何其可笑!

“怎么,皇姐不敢喝?” 柳轻烟娇笑着开口,声音尖细,“也是,毕竟是贪生怕死之辈,当年敢挡毒箭,如今却连杯酒都不敢碰。”

赵华筝抬眼,目光掠过柳轻烟得意的脸,最终落在赵珩身上。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彻骨的寒凉:“本宫有何不敢?只是可惜,不能亲眼看着殿下…… 守住这大雍江山。”

话音落,她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 早在赵珩派人传召她时,她就料到了这一步。母妃临终前,曾给她留下一枚鎏金哨子,说若遇生死危机,可吹哨子联系先皇留在京中的旧部。半个时辰前,她借口更衣,让贴身侍女锦儿吹了哨子,而此刻她喝的,不过是被那个自称系统换了的加了少许蒙汗药的米酒。

很快,眩晕感袭来,赵华筝故意身子一软,手中的白玉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她双眼紧闭,气息逐渐微弱,就像真的毒发身亡一般。

“陛下,长公主…… 去了。” 旁边的太监颤巍巍地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惧意。

赵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知是愧疚还是解脱,最终只是挥了挥手:“按礼制…… 处理吧。” 他没说 “厚葬”,也没说 “追封”,只用了 “处理” 二字,轻得像在丢弃一件无用的旧物。

柳轻烟凑到他身边,柔声说:“陛下,长公主既去,那些旧部也该清理干净了,省得日后添麻烦。”

赵珩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得是,传令下去,长公主‘通敌’证据确凿,其母族余党,一律流放三千里。”

他们的对话,赵华筝听得真切。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些即将被流放的母族族人,为那些还在期待赵珩能带来太平的百姓。

夜色渐深,禁军将 “尸体” 装进薄棺,按照赵珩的吩咐,准备丢去乱葬岗。可刚出宫门,就被一队黑衣骑士拦住。为首的骑士掀开棺盖,看到赵华筝微弱的呼吸,低声道:“公主,属下奉命接您走。”

是母妃的旧部,驻守边境的副将林苍。

赵华筝被小心翼翼地抬出棺木,换上早已备好的粗布衣衫。她靠在马车上,看着京城的城墙渐渐远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赵珩,柳轻烟,你们欠我的,欠大雍百姓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那个为情所困的长公主赵华筝,只有要推翻腐朽皇权、建立清明治世的 —— 赵华筝。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