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只想做研究【16】

医疗舱的营养液顺着导流管缓缓抽离，夏梓歆的意识像冲破冰层的潜流，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逐渐凝聚。左臂传来的钝痛让她下意识蜷缩，金属支架与骨骼摩擦的声响，惊得监测仪器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

“醒了！她眼球在动！” 季佳晞的声音像被电流干扰的信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夏梓歆费力地掀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孩哭花的脸 — —那个永远都是笑脸的林方妤，此刻正用袖口胡乱抹着眼泪，发尾的星际锚链垂在医疗舱边缘轻轻晃动。

校长的合金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沉稳的节奏，打断了病房里的骚动。老人将光脑悬浮在夏梓歆眼前，屏幕上联邦学院的校徽正被金色桂冠环绕，积分条末端的数字红得刺眼：“丫头，看看这个。”

实时积分榜上，联邦学院以 1789 分的绝对优势碾压第二的帝国军校，而在特别功勋栏里，“斩杀七级虫族” 的词条正闪烁着紫金色的光芒。

霍有来突然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的样子让夏梓歆想起幻境里被踹开时的失重感。“你的机甲信号消失的那一刻，”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低沉如引擎轰鸣，“积分榜突然跳涨 300 分，咱们这一次出名了。” 他身后的钱莱忙不迭点头，把一枚嵌着虫族晶核切片的勋章塞进夏梓歆没输液的手里：“这是联邦总部发给夏姐你的徽章。”

小老头背着夏梓歆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道：“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没办法跟你父母交代。”

夏梓歆：“校长，那不是你的错。”

小老头摇了摇头，但也没在说什么，任谁都没想到给学生考核用的数据模拟出来的战场里会出现一只真的七级虫族。

林方妤推了推智能眼镜，镜片上瞬间展开密密麻麻的数据链。“你的精神力爆发峰值达到 987 赫，” 她指尖划过虚拟屏幕，调出一段锯齿状的波形图，“虽然超出安全阈值 47%，但恰好震碎了幻境的能量屏障。医务部说，这是教科书级别的‘以伤破局’。” 她顿了顿，“顾苗七天前来看你了，但看你还没醒留下一句‘我会努力赶超你’就走了。”

夏梓歆的目光落在光脑右下角的日期上。原来那场的血战，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她试着活动手指，生物凝胶下的伤口传来酥麻的痒意 —— 那是再生细胞正在修复被酸液灼伤的肌肉组织。

“行了，人看了，你们该去上课了，好好准备你们的毕业考核，要是过不了那才是丢人。”

“校长你别咒人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夏梓歆点了点头，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离去的背影。

监测仪器突然发出悦耳的提示音，夏梓歆的精神力指数正在缓慢爬升。她想起他们每个人的脸——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当医疗舱的舱门缓缓升起时，窗外正掠过联邦学院的校旗，蓝白相间的条纹在星风中舒展，像极了他们初入幻境时，手腕上那些闪烁的星星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