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你是不是想让我可怜你?”

吴扉月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路灯下的江霑阳,手机里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吴扉月,我求你好不好?”

  “……”

  她愣住,手指微微收紧。

  他在求她?

  那个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江霑阳,现在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求我干什么?”她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你是不是想让我可怜你?”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不。”

  嘟。

  通话突然被挂断。

  吴扉月怔住,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聊天框里跳出一条新消息:

  【少女】:下次吧。

  “……”

  楼下,江霑阳盯着手机,嘴角扯了扯,突然笑了。

  “呵。”

  他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行。

  那最近就不骚扰你了。

  省得你说我烦。

  江霑阳瘫在旋转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哀嚎:

  “好~无~聊~”

  他刚回家不到二十分钟,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饿……”

  “好饿……”

  椅子转得飞快,仿佛这样能转出点食欲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大少爷这是饿了?”

  “卧槽!”

  江霑阳一个激灵,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抬头就看见石治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石治!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石治面不改色:“吃什么?”

  江霑阳狼狈地爬起来,耳根微红:“就……和平时一样。”

  石治点头:“香煎蜂蜜柠檬鸡佐焦糖洋葱。”

  “不就是干煎柠檬鸡吗?说得那么高大上!”江霑阳撇嘴,双手抱胸。

  石治淡定转身:“那少爷等我二十分钟。”

  “快去快去!”

  石治突然回头,一板一眼地报菜名:

  “主餐:

  香煎蜂蜜柠檬鸡佐焦糖洋葱

  酥脆杏鲍菇佐黑椒芝士酱

  焦糖洋葱南瓜意大利面

  茉莉蜜桃云顶冰

  饭后点心:

  蜂蜜柠檬巴斯克焦糖炖蛋

  柚子杏仁达克瓦兹

  椰香燕麦绒羹佐焦糖香蕉。”

  江霑阳:“行。”

  要是换作以前,他早就蹦起来欢呼了。

  但初中那次,他因为吃太多发胖,一怒之下把家里所有厨师都赶了出去,连他最爱的孟主厨也没能幸免。

  现在想想,孟主厨做的饭,是真的香啊……

  他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等着。

  突然,门开了。

  江霑阳“唰”地蹦起来,以为是石治端着美食来了,结果却看见燕郊那张欠揍的脸。

  “你……又这样!”江霑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备用钥匙,“下次别来了!”

  燕郊笑嘻嘻地躲开:“别急啊,你看我带谁来了?”

  江霑阳一愣,目光越过燕郊,落在门口那道身影上。

  “沈纤姐?”

  眼前的女人比江霑阳大几个月,一头张扬的黄发,短裤配吊带,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

  他们俩从小就不对付。

  “老娘叫沈纤因!”沈纤因一把捏住江霑阳的耳朵,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瞬间僵住。

  这是童年阴影的压制!

  “哦,纤因姐姐,”江霑阳皮笑肉不笑,“你来干什么?”

  沈纤因嫌弃地松开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优雅地坐下:“我这次来呢,是找点乐子。”

  江霑阳嗤笑一声,坐回椅子上。

  燕郊赶紧打圆场:“别吵啊!纤因姐好不容易来一趟!”

  “少来这套,”江霑阳瞥了沈纤因一眼,“有话直说。”

  沈纤因托着腮,突然开口: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江霑阳头也不抬:“所以呢?”

  “可那男的不喜欢我。”

  “和我有什么关系?”

  燕郊突然插嘴:“我知道怎么办!纤因姐,你直接霸王硬上弓,贴脸开大,来一波强制爱,他肯定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沈纤因还没说话,石治端着菜上来了。

  见多了两个人,他又默默回去添了两副碗筷。

  江霑阳一手叉子一手筷子,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们是来蹭饭的”。

  沈纤因优雅地尝了一口,突然皱眉:“这是什么菜?”

  石治:“大少爷最爱吃的香煎蜂蜜柠檬鸡佐焦糖洋葱。”

  沈纤因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

  江霑阳盯着她的背影,冷笑: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小剧场:

  沈家掌控着全球70%的全息投影技术专利,名下主题公园遍布各国,连奥斯卡颁奖剧院都是她家的产业。

  沈纤因从小被按在礼仪教室里。

  “背挺直。”戒尺敲在沈纤因脊椎上。

  “笑不露齿。”有人掐着她下巴调整弧度。

  “贞静柔顺才是闺秀。”母亲把《女戒》塞进她书包。

  外人只看见:

  钢琴十岁过专业级

  油画被卢浮宫收藏

  能用五种语言背诵《论语》

  没人知道她偷偷在裙子里缝了刀片。

  初二那年,沈家司机疲劳驾驶,轿车撞上护栏起火。

  浓烟中,有人砸碎车窗,血淋淋的手拽出她和司机。

  “你是谁?”她意识模糊地抓住那人染血的校服。

  “文恪。”

  少年肋骨骨折却坚持等到救护车,最后沉默地消失在病历单的“家属签字”栏。

  后来沈纤因被接回大宅静养,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她在新学校荣誉榜上,看见“文恪”两个字排在全省第一。

  车祸后沈纤因开始“失忆”:

  忘掉钢琴谱,但却记得怎么用烟头烫人。

  忘掉法语诗,但精通混混黑话。

  最擅长穿超短裙躺在天台边缘,看路人吓得报警

  直到林斐河把校服扔在她身上:

  “你值得被倾听。”

  “也值得被爱。”

  她爱上他,因为他像车祸前的自己。

  “全省状元?巧了,我小时候也是。”

  她送他镶钻钢笔,他转手捐给希望工程;

  她为他打架断指甲,他递来创可贴说:“别脏了手”。

  最后她撕了录取通知书冷笑:

  “原来我恨你不爱我——”

  “更恨我居然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江霑阳看着眼前黄毛短裤的“疯批美人”,完全无法和传闻中的沈家千金联系起来。

  “纤因姐,”他踢了踢她掉落的烟盒,“你当年奥数奖杯还摆在我家客厅呢。”

  沈纤因突然掐住他脖子:

  “再提以前的事……”

  “我就把你初三穿增高鞋垫的照片发全校。”

  而角落里的燕郊默默备份了照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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