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33）——困难的任务

仲冬的寒气裹挟着雪粒子，扑打在蓬莱仙岛的玉阶上，也让我和清璃心底那点因刚过完生辰宴而生出的暖意，瞬间被冻得结结实实。

我们刚结束晨练，玄凛和焰昭分别蹲坐在我们肩头，一左一右，像两团会呼吸的冰雪与火焰。

慕容清璃：阿姐，你说南海那边，怎么突然就不太平了？

清璃伸手拢了拢焰昭耳后那簇跳动的灵火，声音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对未知的好奇与担忧。

我正想开口，腰间的传音玉符却“嗡”地轻颤起来。是阿娘的气息。

慕容云舒（母亲）：婼婼、姌姌，速来二房主厅。

玉符里的声音很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可我和清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安。

玄凛低低呜咽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抚。

主厅里，气氛凝重得能滴下水来。阿娘坐在紫檀木主位上，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眉眼，此刻紧紧蹙着。

大舅慕容琛、二舅慕容瑾，还有长姐清玫都在，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姥姥莉茜安·格林德沃也端坐在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球，球面上光影乱晃，却看不清未来。

慕容清璇：出什么事了，阿娘？

我忍不住先问出口，清璃也跟着紧张地攥住了我的衣袖。

阿娘抬眸，目光落在我们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慕容云舒（母亲）：东海……出事了。

慕容清玫（长姐）：东海？

慕容清玫（长姐）：不是前几年才让澹台家的人镇压过海患吗？

长姐清玫眉头一挑，有些疑惑地问道。

慕容琛（大舅）：这次不一样。

大舅沉声道。

慕容琛（大舅）：是南海鲛人王那一双儿女，鲛人世子和郡主，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慕容瑾（二舅）：据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上次更甚。澹台家的人去警告过，可他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二舅补充道。

姥姥放下水晶球，叹了口气。

莉茜安·格林德沃：那两个孩子，被鲛人王宠坏了，野心大得没边。

莉茜安·格林德沃：王后早逝，鲛人王把所有爱都给了他们，要星星不给月亮，这才养出了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

我和清璃听得心头一紧。鲛人……我们只在古籍和师尊的讲述里听过，传说他们住在深海，鱼尾人身，能歌善舞，也能掀起滔天巨浪。

可没想到，现实里的他们，竟是如此残暴。

慕容清璃：师尊怎么说？

清璃仰着小脸问。

提到师尊，阿娘的眼神柔和了些，却又很快被忧虑取代

慕容云舒（母亲）：尊者说，这是个历练你们的机会。他让我派你们去，把那对鲛人兄妹……活捉回来。

慕容清璇：活捉？

慕容清璃：活捉？

我和清璃都愣住了。我们虽跟着阿娘和舅舅们，还有师尊学了不少功法，玄凛和焰昭也愈发厉害，可对付鲛人，还是第一次。

而且，听阿娘和舅舅们的描述，那对兄妹的功力显然不弱。

慕容云舒（母亲）：别怕。

阿娘看出我们的犹豫，温声安慰。

慕容云舒（母亲）：你们这些年的修行，阿娘都看在眼里。

慕容云舒（母亲）：玄凛和焰昭与你们配合默契，加上你们在药王谷找到的那些秘籍，足以应对。

慕容云舒（母亲）：只是切记，尊者的命令是活捉，不可……

慕容清璇：不可伤他们性命。

我接过话，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慕容云舒（母亲）：对。

阿娘点头道

慕容云舒（母亲）：鲛人王对这两个孩子宝贝得很，若是伤了他们，南海那边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慕容云舒（母亲）：六界虽有协议，可真要打起来，也是麻烦事。

慕容清璃：我们知道了，阿娘。

清璃握紧小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慕容清璃：我们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我也重重点头。为了蓬莱，为了慕容家，也为了那些被鲛人残害的无辜百姓，我们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