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名册秘钥，深宫困局

坤宁宫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晨光已悄悄爬上窗棂。赵灵月将完整名册平铺在紫檀木长桌上，指尖划过纸面，停在“禁军副统领林嵩”的名字上，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墨色字迹——这人是先帝亲封的将领，竟也与楚氏勾结，可见楚氏的势力早已如蛛网般蔓延进朝堂根基。

沈薇站在桌侧，手中捏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半张名册碎片，与桌上的名册拼接处严丝合缝，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显然是被锁魂草的汁液浸染过。“娘娘，您看这里。”她指着名册末尾的朱红印记，“这印记和周将军带回的黑色令牌图案，简直一模一样。”

周将军闻言上前，将令牌放在印记旁，两道暗纹瞬间重合，仿佛本就是一体。“楚氏藏得太深了。”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禁军、太医院，连后宫都有他们的人，若不是找到了名册，我们至今还在明处被动挨打。”

赵灵月抬眸，目光扫过名册上“皇家秘库密钥”的字样，眸色沉沉：“楚老冒险送锁魂草，又对秘库紧追不放，那秘库里必定藏着能颠覆朝局的东西——或许是先帝留下的兵符，或许是楚氏谋逆的罪证。无论是什么，我们都得比他们先找到。”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轻叩声，宫女翠儿端着参汤进来，脚步匆匆：“娘娘，太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李院判今早称病闭门，连太后派去的传旨太监都没见，只说要静养三日。”

“静养？怕是昨晚的事让他慌了神。”赵灵月放下名册，指尖在桌沿轻点，“周将军，你派三个心腹侍卫，乔装成杂役，盯着太医院的后门和药圃，一旦李院判有异动，立刻回报。另外，名册上的官员，你让人悄悄去查他们的动向，尤其是林嵩，摸清他与楚氏私下往来的证据，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周将军领命刚走，沈薇便扶着赵灵月坐下，递过参汤：“娘娘，您已经一夜没合眼了，喝口参汤歇歇吧。太后那边还没动静，或许我们还有些时间。”

赵灵月接过参汤，却没喝，目光落在令牌上：“太后不会坐视不理的。楚老跑了，她必定猜到名册在我们手里，说不定此刻正在盘算如何夺回。对了，这令牌上的暗纹，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忽然起身，快步走向内殿的书柜，从最上层抽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那是先帝生前常看的《宫廷舆图》。

书页被小心翼翼地翻开，灰尘簌簌落下。翻到第三十七页时，赵灵月停住了手，舆图角落标注“秘库”的位置，赫然印着与令牌相同的暗纹！“找到了！”她声音微颤，指着舆图上的标记，“皇家秘库在皇宫地下，入口藏在御花园的假山下，而开启秘库，需要令牌和名册上的密钥配合。”

沈薇凑上前，看着舆图上的路径，眼中亮了起来：“那我们今晚就去假山试试？只要打开秘库，拿到里面的东西，就能反过来牵制楚氏和太后。”

“不可急。”赵灵月合上舆图，塞进袖中，“御花园是太后的人常去的地方，白日里守卫虽松，夜里却有暗卫巡逻。我们得等天黑后，再找机会行动。”

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即刻去慈宁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赵灵月心头一凛——怕什么来什么。她对沈薇使了个眼色，让她收好名册，自己则理了理衣袍，沉声道：“知道了，本宫这就随你去。”

前往慈宁宫的路上，赵灵月暗自盘算：太后此时召见，要么是试探名册的下落，要么是为李院判的事敲打自己。无论哪种，都不能露出破绽。

进了慈宁宫，暖意扑面而来，太后正斜倚在暖榻上，手中捏着一串佛珠，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哀家听说，昨晚坤宁宫的人去了太医院？还差点冲撞了李院判？”

赵灵月屈膝行礼，声音平稳：“回母后，是宫中新来的宫女不懂规矩，误闯了太医院禁地，本宫已经重罚了她。倒是母后，近日天气转寒，您可要保重凤体，不必为这些小事烦心。”

太后终于抬眸，目光如刀般扫过她的脸：“小事？哀家还听说，你一直在找一本名册？”

赵灵月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从容：“母后说笑了，本宫只是在整理先帝留下的典籍，哪有什么名册。倒是楚氏余孽胆大妄为，昨夜竟敢袭击坤宁宫，本宫正想请母后下旨，让禁军彻查此事，也好还宫中一个安宁。”

提到楚氏，太后的手指顿了顿，佛珠碰撞发出轻响：“此事哀家已知晓，会让林嵩去查的。你刚受了惊吓，还是回坤宁宫好好歇息，没事少在宫里走动，免得再惹出麻烦。”

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警告。赵灵月顺势行礼告退，走出慈宁宫时，冷风一吹，才发现手心早已沁满冷汗。沈薇正守在宫门外，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娘娘，怎么样？”

“太后已经起疑了，我们得提前行动。”赵灵月压低声音，“你立刻去通知周将军，让他选十个身手最好的侍卫，酉时在御花园的梅林外等候。另外，让他再安排一队人手，埋伏在慈宁宫附近，若夜里有动静，随时接应。”

沈薇点头离去，赵灵月则返回坤宁宫，仔细检查了令牌和舆图，又将名册藏进贴身的锦囊里。酉时一到，她换上轻便的墨色宫装，带着沈薇悄悄出了坤宁宫，朝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的夜色静谧，只有虫鸣和风声。周将军带着侍卫早已在梅林外等候，见她们来，立刻迎上前：“娘娘，假山附近的暗卫已经被我们引开了，现在可以过去。”

一行人借着树影掩护，很快来到假山前。周将军按照舆图指示，在假山底部摸索片刻，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将令牌嵌入其中。“咔”的一声轻响，凹陷处弹出一个小小的机关盒，沈薇立刻拿出名册，对照着上面的密钥，转动机关盒上的铜钮。

随着最后一个铜钮归位，假山侧面突然传来一阵石屑掉落的声音，一道半人高的暗门缓缓打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赵灵月举着火把，率先走了进去，通道内漆黑一片，墙壁上刻着与令牌相同的暗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通道尽头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皇家秘库”四个鎏金大字。赵灵月正准备上前，却突然听到通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后冰冷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哀家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众人回头，只见太后穿着一身铠甲，手持长剑，身后跟着数十名禁军，将通道口堵得严严实实。林嵩就站在太后身侧，手中握着禁军的令旗，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

“这秘库，只有楚氏的人能打开。”太后一步步走近，剑尖指着赵灵月，“你以为凭一本名册、一块令牌，就能赢过哀家？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周将军立刻将赵灵月护在身后，侍卫们也纷纷拔出佩剑，与禁军对峙。通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火光摇曳中，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