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养你养到老

——

　　 时漾睫毛还沾着一点刚醒的水汽，眨得有点慢，眼神有些迷茫，教室里的人走得零零散散的。

　　宋亚轩把笔帽扣回去，声音更轻。

　　宋亚轩：“所以后面那半句‘长期预测不可行’，也并不是我们算力不够，而是——”

　　他顿了半秒，把她的手指按到那两条分开的曲线上，

　　宋亚轩：“自然本身就不允许我们知道‘无限小数点后的第n位’，测不准，也不是仪器差，是数学锁死了上限。”

　　讲到这里，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用极随意的语气又给时漾补刀。

　　宋亚轩：“总结一句话：不是题难，是世界本来就混沌，你迷糊，系统比你更迷糊，它只是懒得告诉你。”

　　时漾：“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宋亚轩：“笨呐你，这是事实。”

　　宋亚轩屈起指节，在她额头上又是轻轻一叩。

　　时漾缩了缩脖子，嘴角瞬间挂起个能挂油瓶的弧度。

　　时漾：“那这个呢？”

　　她拿笔尾戳了戳书页，宋亚轩顺势俯身，距离近到呼吸掠过她的睫毛，近到脸颊上那层柔软的绒毛被灯光镀上一层淡金。

　　宋亚轩：“这个也不难，把理论翻译成你能听懂的语言就行……”

　　他的声音低而稳，可言辞一旦落地，时漾却只顾着数他睫毛的倒影，其他的一点没听进去。

　　良久，宋亚轩侧头，撞进她直愣愣的目光，低笑溢出喉间。

　　宋亚轩：“学会了？”

　　时漾慌忙把视线拽回纸面，对着他指尖按住的那行字，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答应的快。

　　时漾：“会了。”

　　宋亚轩抬手，又在她额头轻轻一弹，声音带着气音的笑意。

　　宋亚轩：“会个屁，我讲错了。”

　　时漾：“哎呦——”

　　时漾捂着额头，皱起眉，小声对宋亚轩抗议着。

　　时漾：“再敲就傻了，你负责养啊？”

　　宋亚轩：“我养。”

　　宋亚轩收回落在半空的手，单手插兜，眼尾勾着笑，顺口接着。

　　时漾撇撇嘴，一脸不信的模样，声音低到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

　　时漾：“你也就会口头功夫……回头又不理人，翻脸比翻书快。”

　　后半句宋亚轩没听到。

　　宋亚轩把刚合上的笔重新旋开，推到她面前，指尖在书本上轻轻一点。

　　宋亚轩：“那别做题了，以后我养你，你就安心等着享福就行了。”

　　时漾气恼地拍了宋亚轩的腿一拳。

　　时漾：“什么东西啊，你当我是老年人啊坐等享清福！”

　　宋亚轩顺势拉住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拳，一只手就能握住，而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宋亚轩：“可以啊，养你养到老。”

　　时漾耳尖一红，侧身躲开他。

　　时漾：“还有人呢！我可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下一节课了。”

　　说着，时漾小跑着离开，宋亚轩靠在椅背上，带着笑意望了望她的身影，仅仅一秒便移开视线。

　　时漾真的去上了其他的课，虽然不再犯困了，但是也没听进去一点。

　　不是听不懂，是她压根没听。

　　那句“我养你，养你养到老”一直在扰乱着她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