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疲劳驾驶（鲜花加更）

——

贺峻霖的手机剩下六个电时，电话终于通了，张真源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

张真源：“喂？”

贺峻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喉咙里滚出一句急切的：

贺峻霖：“张哥！马嘉祺呢？他现在在哪里？”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回复。

张真源：“我不知道，他说是去上卫生间了。”

贺峻霖将手机拿远，宋亚轩走得太快了，他情绪不稳定，这么大的风，天还这么暗，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他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贺峻霖：“宋亚轩！你等等我！”

贺峻霖裹了裹衣服，明明都已经夏天了，怎么突然刮这么冷的风。

昨天下雨了吗。

贺峻霖：“你别急！她真的没事儿！”

宋亚轩的身影要消失在拐角。

贺峻霖跑着去追他。

张真源：“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手机另一边传来张真源的询问，贺峻霖又急急忙忙回复。

贺峻霖：“你和丁哥下来接我们一下可以吗？”

贺峻霖刚拐过弯，就看见宋亚轩的背影，网约车已经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他还没来得及把第二句话问出口，一束暴戾的白光猛地撕裂夜色，像一柄利刃直刺马路中央的宋亚轩。

贺峻霖：“哎宋亚轩——看车！”

声音被引擎的咆哮撕得粉碎。

“吱——”

“砰——”

贺峻霖把手机胡乱塞进兜里，冲过去一把扣住宋亚轩的肩。

凌晨的风像冰水灌进喉咙，他却顾不上喘，只死死盯着眼前人。

宋亚轩偏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瞳孔里映着那辆撞烂护栏的车。

那车头还在冒白烟，像一头濒死却仍在喘气的兽。

司机踉跄跑近，脸色煞白：

龙套：【车主】“对、对不起！我……我犯困了，没看清……您没事吧？”

宋亚轩没应声，只垂眼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

贺峻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膜里全是自己失控的心跳。

他怕一开口就会暴露他自己的慌张，只能摇摇头安慰车主几句，然后攥紧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往网约车里带。

车门“砰”地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冷风与司机的连连道歉。

车里只剩下发动机低低的嗡鸣，盖住贺峻霖还没喘匀的呼吸。

宋亚轩靠进座椅，侧脸被路灯切成明暗两段。

他一直沉默着，像是把所有的情绪全折进了骨缝。

贺峻霖几次想劝说，却在触及宋亚轩平静到近乎陌生的眼神时把话咽回去。

他想起宋亚轩一贯的稳定，像深海，就算有再大的浪涌也被他压在水下。

宋亚轩可以控制好自己的。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他越静，越让人心里发慌。

车窗外，警灯的红蓝交替掠过。

贺峻霖无声地吐了口气，指尖在膝盖上收紧。

忽而想起还没来得及跟张真源说完事情，他掏出手机，已经关机了。

贺峻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这下完了，总不可能拿宋亚轩手机通风报信吧，宋亚轩不可能同意。

只能等见到几人后赶紧拉住宋亚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