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咱们俩也散了

——

宋亚轩：“……疼吗？我没想弄伤你。”

泪珠像断了线，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

什么委屈、什么冷战、什么他迟迟不拨来的电话，在这一刻统统溃堤。

时漾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扑，额头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冰凉的皮面，带着血腥与冷杉的味道。

她揪住他腰侧的衣服，把整张脸埋进去，眼泪、鼻涕、尚未止住的血，一股脑儿全抹在那件黑色皮衣上。

宋亚轩僵了半秒，掌心终究落下，覆在她颤抖的背脊，像按住一只受惊的鸟。

时漾：“呜呜呜呜痛死了痛死了，我的胳膊要死掉了呜呜呜……”

时漾：“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呜呜呜……”

时漾：“你知道这十几天我多难过吗，他们都有来过信息和电话，唯独你，半个字都没有……”

时漾：“连走的前一天都一句话没跟我说过，亏了我这么细心天天给你照顾鼠标呜呜呜呜……”

她哭得喘不上气，拳头却一下比一下重，砸在他肩胛，像要把这些天的惊惶、委屈、想念统统砸进他骨血里。

时漾：“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

声音碎得不成调，尾音全哽在喉咙。

宋亚轩站着不动，任她发泄。

手掌覆在她脑后，指腹顺着湿透的发丝一下一下安抚；另一只手圈住她腰，把人往怀里又拢紧半寸。

她每落下一拳，他胸腔就跟着震一次，却生出一种近乎疼惜的踏实——原来她肯把情绪砸给他，原来她还在。

那点子疼痛混着心跳，在血液里开出隐秘的花。

被她打，原来也这般幸福。

宋亚轩：“不哭了宝宝，我的错。”

宋亚轩：“对不起，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时漾：“不原谅！太过分了你！”

时漾：

时漾哭到鼻尖通红，才抽噎着仰起脸。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像碎钻缀在夜色里。

宋亚轩垂眸，一眼捕捉到她锁骨间那枚细闪的天鹅——银链沾了水汽，天鹅却仍旧优雅地栖在她凹陷的锁骨窝里，随呼吸轻轻起伏。

他唇角不自觉弯起一点，指腹替她抹掉下眼睑残余的泪，碰了碰那项链，低声哄她。

宋亚轩：“还留着它？”

嗓音里那点哑，像被天鹅的羽尖悄悄划了一下，软得不像话。

时漾：“我为什么不留？”

她指尖碰了碰锁骨间那枚细闪的天鹅，声音还带着鼻音，

时漾：“你送的。”

尾音刚落，她又赌气似的补一句：

时漾：“既然你不喜欢，那我现在就摘。”

说着便推开他，指尖去勾那截银链，动作又急又脆，像真要一刀两断。

宋亚轩低低笑了一声，没拦，只懒洋洋地开口：

宋亚轩：“行啊。链子一断，咱们俩也散了——

宋亚轩：“你舍得就扯。”

他语调轻飘，像在逗猫，可眼底那点暗色偏偏锁着她，笃定得叫人发恨。

指尖一颤，银链无声落回锁骨。

她别开脸，嗓音沙哑却倔强：

时漾：“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想着日后还得见面，给你留点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