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点要丢

　　窗外霓虹照亮他眼底寒光：

　　“让世界猜，究竟致敬是假，还是拼命是真。”

　　法兰克福会展中心1号馆的穹顶灯光像凝固的冰棱。电子记分牌猩红闪烁着：第六局10-10。

　　张本美和的反手拧拉撕开空气，乒乓球带着死亡旋转砸向木槿瑶正手大角。木槿瑶飞身救球，右臂肌肉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球拍触球瞬间，虎口撕裂的剧痛炸开——啪嗒！

　　红色胶皮球拍脱手飞出，在聚光灯下划出绝望的弧线。

　　“失误！！！”央视解说失声惊呼，“木槿瑶手滑了！赛点要丢——”

　　日本解说席爆发出狂喜的尖叫：「チャンス！（机会！）」

　　张本美和已经启动身体准备侧身爆冲，全场观众集体起立

　　千分之一秒内，时间仿佛崩裂成碎片。

　　木槿瑶右臂还在惯性后摆，左臂却如毒蛇出洞般暴起！无人看清她如何动作，只见那道黑色残影凌空攫住下坠的球拍，手腕翻飞间拍面已调整至完美击球角度！

　　乒乓球仍在空中旋转下坠，距离地面仅剩26厘米。

　　她的左臂肌肉猛然绷紧，大臂带动小臂，小臂驱动手腕——那是与右手镜像对称却更刁钻的发力方式！拍面切入球体底部时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金属刮擦玻璃。

　　白球化作一道惨白光箭，以违背物理常识的折线轨迹撕裂空气，直钉张本美和的反手死角！落地时发出子弹穿透棉絮的闷响。

　　死寂。

　　张本美和的预启动姿势僵成雕塑，瞳孔放大到极限。她持拍的右手微微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子弹击穿。

　　裁判席的记分牌操作员张着嘴，手指悬在按钮上空颤抖。

　　央视解说员的麦克风传出粗重的喘息声：“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后

　　火山爆发。

　　“左手！！！她用了左手！！！”德媒解说撕心裂肺的德语咆哮炸穿直播信号，“上帝啊！她两只手都能打！！！”

　　日本解说席乱成一片，茶杯打翻的脆响与日语惊呼混杂：「ありえない！（不可能！）」「幻を見た！（出现幻觉了！）」

　　观众席的声浪几乎掀翻穹顶，无数手机屏幕亮起星光，闪光灯疯狂闪烁如同癫痫发作的银河。

　　秦志戬眼眶赤红地嘶吼：“憋到此刻！值了！！！”

　　张本美和终于瘫坐在地，球拍从指间滑落。她的教练冲进场内，却只是呆立着望向木槿瑶，仿佛注视从天而降的神祇。

　　直播特写镜头死死锁定木槿瑶的左手——那只手正轻柔转动球拍，拍柄上还沾着右手指缝渗出的血珠。然后她缓缓将球拍换回右手，向裁判席微微躬身。

　　“Medical timeout（医疗暂停）！”主裁判终于找回声音，哨声嘶哑。

　　医疗团队冲进场时，木槿瑶正低头凝视自己颤抖的左手。队医撕开她右虎口的止血胶布，鲜血瞬间涌出。她却恍若未觉，只喃喃道：“还是...没控制好旋转...”

　　看台VIP席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