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刘国梁附和着点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

　　"但什么但！"王楚钦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刘指导您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我'毛都没长齐就想着飞'！"

　　刘国梁抄起记录本就砸过去："滚蛋！谁让你偷听的！"

　　木槿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笑闹，胸口像堵了团棉花。她多想直接喊出来——我不是年轻气盛，我是需要钱！需要奖金！需要代言费！但看着刘国梁眼角的笑纹和秦志戬花白的鬓角，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好吧。"她最终低头，"我再练练。"

　　"这就对了！"刘国梁眉开眼笑，"去去去，找莎莎练反手去。"

　　木槿瑶转身走向球台，听见身后刘国梁压低声音对秦志戬说："这孩子，跟我年轻时一样急..."

　　"可不，"秦志戬轻笑，"恨不得明天就征服全世界。"

　　她脚步一顿，哭笑不得。征服世界？她现在只想征服那该死的债务报表。但教练们把她当成个热血上头的孩子，这份误解竟让她心头微暖——至少在他们眼中，她仍是纯粹追梦的女孩，而不是被债务所困的可怜虫。

　　"瑶瑶！"孙颖莎在球台边挥手，"来帮我练新发球！"

　　木槿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球拍在手，白色小球在台面弹跳，熟悉的节奏很快让她暂时忘却烦恼。几个回合下来，孙颖莎突然停下。

　　"你今天不对劲。"孙颖莎歪头看她，"手腕太僵了。"

　　木槿瑶下意识揉揉手腕："可能...有点累。"

　　"骗谁呢！"孙颖莎撇嘴，"是不是刘指导又训你了？"

　　"不是..."

　　"那就是想比赛了？"孙颖莎眼睛一亮，"我懂！我刚进队时也天天缠着李指要参赛..."

　　木槿瑶勉强笑笑。孙颖莎永远不会懂，她渴望的不是奖牌和掌声，而是赛后那张奖金支票。这个念头让她胃部绞痛——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孙颖莎一样，单纯地为热爱而战。

　　"瑶瑶！"王楚钦不知何时出现在隔壁球台，"来一局？"

　　没等她回答，王楚钦已经发球。木槿瑶仓促接住，球高高弹起。王楚钦皱眉："认真点。"

　　"我很认真..."

　　"扯淡。"王楚钦走近，声音压得很低，"你刚才跟刘指导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木槿瑶手指一颤。王楚钦的目光太锐利，像是能看穿她所有伪装。

　　"我..."

　　"想比赛很正常。"王楚钦打断她，"但急什么？以你的天赋..."他突然凑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木槿瑶心跳漏了一拍。王楚钦太了解她，他总能察觉她的异常。但现在，她不能说实话。

　　"能有什么事？"她故作轻松，"就是手痒了。"

　　王楚钦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吧。那陪我练练手？"

　　接下来的训练，木槿瑶全身心投入。每一个扣杀都像在发泄，每一板防守都拼尽全力。汗水浸透衣服，肌肉酸痛到麻木，但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不去想那些数字、债务和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