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包厢再次安静。木槿瑶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环视众人："我知道职业选手意味着什么。知道要凌晨训练，知道会满身伤病，知道可能几年回不了家..."她顿了顿，"但我还是想打。"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原本只是计划中的说辞，可说出来时，心脏却诚实地加速跳动——她是真的想打，不止为了还债。

　　教练们集体呆住，像被按了暂停键。刘国梁的筷子掉在桌上，秦志戬的嘴微微张着，李隼眼眶都有些红了。

　　"啪！"

　　孙颖莎突然鼓掌，紧接着全队爆发欢呼。王楚钦冲过来想拍她肩膀，被刘国梁一巴掌拍开。

　　"等等！"刘国梁还不死心，"你确定不是因为被我们烦得受不了？"

　　木槿瑶笑了："也有这个原因。"

　　"那...化妆工作室呢？"秦志戬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梦想..."

　　"林琳会打理。"木槿瑶看向闺蜜，"而且..."她犹豫片刻，"谁说不能有两个梦想？"

　　这句话像解开某种魔咒。刘国梁猛地站起来，动作太猛差点带翻火锅："服务员！上酒！今天不醉不归！"

　　教练们终于恢复正常——如果红着眼眶互相敬酒算正常的话。李隼拉着秦志戬回忆怎么发现木槿瑶天赋的，王皓和肖战争论她适合哪种训练体系，马琳已经开始设计她的专属战袍...

　　"那个...瑶瑶啊，还有个问题..."

　　木槿瑶做好迎接第二十轮拷问的准备，却听刘国梁问：

　　"鸳鸯锅够吃吗？要不要再加个清汤的？"

　　众人哄笑，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服务员适时端上冰镇酸梅汤，孙颖莎抢着给每个人倒满。

　　"敬瑶瑶！"刘国梁举着啤酒杯，"欢迎入坑！"

　　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声响。木槿瑶小啜一口，甜中带酸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偷瞄四周——教练们已经恢复常态，开始为五花肉该涮几秒吵得面红耳赤；队员们嬉笑打闹，王楚钦和林高远为最后一片毛肚展开筷子大战；林琳在角落对她比大拇指，用口型说"你做到了"。

　　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木槿瑶想起自己拒绝刘国梁的场景——在训练馆走廊、在餐厅偶遇、甚至在她自己工作室门口。每次那个骄傲的总教练都像推销员般不厌其烦地劝说，而她总是用"化妆才是梦想"当挡箭牌。

　　现在想来，她拒绝的不只是一个职业机会，更是这群人毫无保留的期待与信任。

　　看着这群为她欣喜若狂的世界顶级教练，胸口那股暖流再次涌上来——原来被这样期待着，是这样美好的感觉。

　　"瑶瑶，"刘国梁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最后一个问题。"

　　木槿瑶警觉地坐直："您问。"

　　"你突然改变主意..."刘国梁的眼睛在火锅蒸汽后显得格外锐利，"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木槿瑶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最敏感的问题来自看似最粗线条的刘国梁。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给了她掩饰表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