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瑶瑶！"林琳突然拽她袖子，"你看！"

　　马路对面的巨幅广告屏上，正在播放国乒队青岛表演赛的宣传片。画面中，王楚钦一记漂亮的扣杀，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字幕闪现："为国而战，荣耀永驻"。

　　木槿瑶站在盛夏的阳光下，任由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是释然的泪，是骄傲的泪，是穿越风暴后看到灯塔的泪。

　　她想起William最后的威胁，想起尚未解决的债务，想起漫长法律战的前景...但此刻，这些都不再令她恐惧。

　　因为有些东西，比金钱重要得多——比如站在赛场边，看着五星红旗升起时，胸口那份滚烫的悸动。

　　"走吧。"她挽住林琳的手臂，"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去青岛。"

　　"去看表演赛？"

　　"不，"木槿瑶眨掉最后一滴泪，"回家。"

　　青岛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木槿瑶站在训练馆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边。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和乒乓球弹跳的脆响。

　　深呼吸三次，她推开门。

　　热浪夹杂着熟悉的汗水味扑面而来。十几个穿着国家队队服的身影正在不同球台前训练，喊叫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交织成熟悉的乐章。木槿瑶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恍惚——上次在这样的场景里，她还是无忧无虑的陪练，而现在...

　　"瑶瑶？！"

　　孙颖莎的惊呼打破她的思绪。小魔王像颗炮弹般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你怎么来了！"

　　这一嗓子引来全场的注意。木槿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更多熟悉的声音包围：

　　"稀客啊！"

　　"化妆师来视察工作？"

　　"快快快，合影！"

　　她勉强挤出笑容，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搜寻那个最熟悉的身影。在场馆最角落的球台前，王楚钦正背对着她和林高远对打，似乎还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

　　"来来来，看我新学的发球！"孙颖莎拽着她往球台走，却没拉动，"瑶瑶？"

　　木槿瑶的视线模糊了。她死死盯着王楚钦的背影——他穿着那件她熟悉的黑色训练服，后颈因为汗水微微发亮，每一次挥拍都带着她熟悉的力度和弧度...

　　"瑶瑶？"孙颖莎声音突然变小，"你...怎么了？"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来。木槿瑶慌忙抹掉，却越抹越多。这一个月的委屈、恐惧和压力，在看到这群人的瞬间决堤而出。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场边的骚动终于引起王楚钦的注意。他回头看了一眼，球拍瞬间脱手。

　　"大头你..."林高远的抱怨戛然而止。

　　木槿瑶看见王楚钦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再到担忧的全过程。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球鞋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他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木槿瑶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王楚钦的手悬在半空，想碰她又不敢的样子。周围队友识趣地散开，假装继续训练，但偷瞄的眼神藏不住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