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慢慢谈

　　出租车驶向工作室的路上，木槿瑶的手机再次震动。是William发来的短信：

　　「期待今天的会面。顺便一提，青岛的海鲜很不错，正适合我们庆祝。:)」

　　那个笑脸符号像毒蛇的信子，让木槿瑶浑身发冷。她明白这不仅是提醒，更是威胁

　　"瑶瑶？"林琳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木槿瑶锁上屏幕："没什么。"

　　车窗外，北京的街景飞速后退。她想起离家出走追寻化妆梦想的勇气，想起在国乒队训练馆第一次模仿外国选手时的兴奋，想起王楚钦说"新的梦想"时眼中的期待...

　　而现在，她正驶向一场没有把握的对决。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背叛那些信任她的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初心。

　　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木槿瑶望向天空，那里有一朵孤零零的云，正缓慢而坚定地飘向远方。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木槿瑶站在化妆台前，看着William和李明一前一后走进来，阳光从他们背后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游进鱼缸的水蛇。

　　"木小姐。"William微笑着点头，冰蓝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透亮，"考虑得如何？"

　　木槿瑶没有回答。她把手背在身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生怕一开口就会吐出来。昨晚的恐惧经过一夜发酵，此刻已经变成某种更加尖锐的东西，卡在喉咙里，又热又硬。

　　林琳悄悄挪到她身边，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微微发抖。

　　"别紧张。"William似乎被她们的沉默逗乐了，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我们可以慢慢谈。"

　　李明殷勤地拿出一个文件夹："William先生特意准备了新的方案，待遇比昨天说的更好..."

　　"不必了。"木槿瑶打断他，声音干涩但清晰，"我不会签。"

　　William挑眉，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慈爱的表情："Mu，你还没听条件呢。"

　　"什么条件都一样。"木槿瑶抬起下巴，"我不会代表美国队比赛。"

　　工作室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车流声、远处商铺的音乐声，全都变得很远。木槿瑶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林琳急促的呼吸。

　　William轻轻叹了口气，姿态优雅地交叠双腿："我理解你的顾虑。突然转换国家队确实..."他斟酌着词句，"需要心理调整。但想想你将获得的机会。"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推到茶几上。照片里是一栋漂亮的别墅，泳池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这是加州训练基地的住所。私人教练、营养师、理疗师..."他手指轻点照片，"甚是我还可以资助你在美国开一家专属的美妆工作室，你可以在美国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只要你答应着些在原有的那些条件的基础上都可以加上。"

　　木槿瑶盯着照片，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那些豪华的设施像裹着糖衣的毒药，每一处细节都在提醒她——对方对她的研究有多透彻，连她两个梦想都想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