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非要二选一？

下半场表演赛更加精彩。木槿瑶完全沉浸在比赛中，为每个好球喝彩，甚至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模拟击球动作。当全场齐唱国歌时，她又一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让人眼眶发热的澎湃。

　　散场后，王楚钦主动提出送她回工作室。

　　"不用麻烦..."木槿瑶下意识推辞。

　　"顺路。"王楚钦已经拉开了车门。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鸣。木槿瑶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等待王楚钦开口——关于她的天赋，关于国家队，关于未完成的招揽...

　　但王楚钦只是专注地开车，偶尔问问工作室近况，对乒乓球只字不提。这种沉默让木槿瑶既放松又困惑，就像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却只等到和煦的阳光。

　　"到了。"王楚钦在工作室门口停下。

　　木槿瑶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谢谢...今天很开心。"

　　王楚钦点点头，目光柔和。就在木槿瑶准备下车时，他突然开口：

　　"瑶瑶，你有没有想过，除了化妆，乒乓球也成为了你新的梦想？"

　　木槿瑶的手僵在车门把手上。这句话太简单，又太锋利，像一把小刀精准剖开她层层包裹的心事。

　　"我..."

　　"不用现在回答。"王楚钦笑了笑

　　车门关上，引擎声远去。木槿瑶站在工作室门口，久久未动。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王楚钦的话却在脑海中越发清晰，"新的梦想"？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乒乓球只是兴趣，只是天赋，只是...一段插曲。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夜深人静时总会拿起球拍？为什么看到国歌升起时会热泪盈眶？为什么在化妆时都不自觉模仿击球动作？

　　路灯下，木槿瑶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摸出钥匙，却迟迟没有开门，只是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

　　镜中的女孩眼神迷茫，却又带着某种她不愿承认的渴望。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拿起化妆刷，那种懵懂却坚定的热爱。

　　"新的梦想..."她轻声自语，指尖触碰冰冷的玻璃。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林琳发来的明日预约表。木槿瑶深吸一口气，终于打开门。工作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亮角落里的乒乓球拍。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拿它，只是站在黑暗中，看着那抹反光。

　　王楚钦说得对。她早该承认了，乒乓球于她，从来不只是天赋或兴趣。那些为国乒队揪心的时刻，那些模仿各种打法的专注，那些深夜独自练球的坚持...都是热爱的证明。

　　只是她太害怕面对这个事实，害怕这意味着要放弃苦心经营的化妆事业，害怕辜负那个曾经为梦想离家出走的自己。

　　木槿瑶走到化妆台前，打开灯。镜子里的人眼圈微红，但眼神比往日清明。她轻轻拿起化妆刷，又看了看角落的球拍。

　　"也许..."她对着空荡的工作室说，"不一定非要二选一？"

　　没有人回答。但心底那股常驻的空落感，似乎悄悄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