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接副本旧图书馆（六）
第十五章：重开主裂隙与记忆的代价
拆迁区的风比上次更急，卷起的碎石子打在许昕脸上，生疼。他跑到钟表行消失的位置，地面上那圈银灰印记还在，只是比之前更亮，像块嵌在地上的金属圆片，随着他手背上的齿轮纹路同步发光。
怀里的怀表“滴答”声越来越快，像是在倒计时。许昕掏出两块青铜令牌——刻着“守”字的王师傅令牌，和刻着“护”字的祖父令牌，按照渗墨账本的提示，将令牌分别按在银灰印记的两侧凹槽里（之前没注意到印记边缘有细微凹槽）。
令牌一接触印记，就发出“咔嗒”的契合声，银灰印记瞬间亮起刺眼的光，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原本闭合的深渊口，从印记中央重新裂开，黑色雾气混杂着齿轮转动声涌出来，比上次更浓烈，更狂暴。
“裂隙重开了！”许昕深吸一口气，刚想跳进去，怀表突然从口袋里跳出来，悬浮在他面前。表蒙内侧的字迹变得格外清晰：“进入裂隙需以‘关键记忆’为引——你可选择：1. 与祖父相处的记忆；2. 修钟的技能记忆；3. 时空守护者的入职记忆。”
三个选项，每一个都关乎他现在的状态。许昕盯着怀表，脑海里闪过和祖父的画面：祖父教他认钟表零件，在他十岁生日那天送他小玩具钟，还有影像里祖父说“未来交给你了”的模样……这些记忆，是他来这里的初衷，绝不能丢。
修钟技能是他对抗“时间侵蚀”的武器，没了技能，进裂隙也只是送死。至于守护者的入职记忆——虽然刚获得不久，但“时间过敏”的副作用、“守护者执念”的特质，都是现在能依靠的能力。
“有没有第四个选项？”许昕对着怀表低声问，可怀表没有回应，只是重复闪烁着三个选项。
深渊里传来“它”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黑色雾气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踝。许昕咬了咬牙——只能选最“不影响核心”的记忆。他伸手点向“时空守护者的入职记忆”：“选这个！”
怀表发出“叮”的一声，一道白光从表蒙射出，扫过许昕的脑海。他瞬间感觉一阵眩晕，手背上齿轮纹路的光芒弱了些，关于“入职礼包”“人格特质”的记忆变得模糊，只剩下“时间过敏”的副作用还清晰（大概是因为副作用已绑定身体）。
“记忆提取完成，可进入裂隙。”怀表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随后化作一道光，缠在他的手腕上，变成了银色的表链。
许昕不再犹豫，纵身跳进深渊。
深渊内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没有黑暗，反而到处是漂浮的“记忆碎片”：有老城区居民的日常，有祖父和王师傅修复锚点的画面，还有“它”诞生的片段（像是某次时空实验失败，残留的能量与纸人、齿轮融合，形成了意识）。
这些碎片碰到他，就会化作细微的光，融入他的身体，让他对“裂隙”的了解越来越深：“它”的本体藏在裂隙最深处的“时间乱流区”，那里的时间流速极不稳定，有时一秒等于外界一天，有时一天等于外界一秒；祖父的意识还没完全被同化，正用最后力量压制“它”的核心；而完整的时间核心，就藏在祖父意识与“它”对抗的漩涡中心。
许昕朝着裂隙深处跑，周围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齿轮和纸人残骸。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时间流速也开始混乱——他有时会突然感觉自己变老了几岁，皮肤变得粗糙，有时又会变回少年模样，身高缩水，全是“时间过敏”在起作用。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裂隙最深处的景象：一片巨大的、由齿轮组成的平台上，祖父的意识（半透明的人影）正与“它”的本体（齿轮纸人怪物）纠缠。祖父的人影越来越淡，快要被怪物吞噬，而怪物的中央，有一枚散发着纯白光芒的完整时间核心，正被怪物吸收能量。
“小昕！别过来！”祖父的意识察觉到他，虚弱地喊，“‘它’在吸收时间核心，你现在过来，会被一起吞噬！”
“爷爷，我来帮你！”许昕刚想冲过去，手腕上的怀表突然发烫，表链化作一道光，指向平台侧面的一个小齿轮——那是“它”的能量弱点，之前记忆碎片里闪过的画面！
他改变方向，朝着小齿轮跑。怪物察觉到他的意图，甩出无数银灰色线朝着他射来！许昕利用“时间过敏”带来的身体变化（偶尔变小能躲开线的缠绕），还有怀表仅剩的两次“逆转3秒”机会（之前在图书馆用了一次），一次次躲过攻击。
就在他快要摸到小齿轮时，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将祖父的意识狠狠砸向平台边缘！祖父的人影变得更淡，几乎要消散。
“爷爷！”许昕分心的瞬间，银灰色线缠上了他的手臂！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往上爬，他能感觉到，“它”在试图吸收他手背上的齿轮纹路（时间核心碎片）。
危急时刻，他想起渗墨账本里的话：“纸人怕‘生魂记忆’，齿轮怕‘时间共振’。”他猛地集中精神，回忆起祖父教他修钟时说的“每个齿轮都有自己的频率”，同时将手腕上的怀表贴在银灰色线上——怀表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与平台上的齿轮产生了共振！
“滋啦——”银灰色线瞬间断裂，怪物发出凄厉的嘶吼。许昕趁机扑到小齿轮旁，用尽全力将小齿轮掰了下来！
小齿轮一脱落，怪物的动作瞬间停滞，身体开始崩解。祖父的意识趁机飘到怪物中央，抓住了完整的时间核心：“小昕，快！用你手背上的碎片，与完整核心融合，就能彻底封印‘它’！”
许昕快步跑过去，手背上的齿轮纹路与完整时间核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伸出手，核心自动飞到他的手心，与碎片融合在一起！
纯白的光芒瞬间充满整个裂隙，怪物发出最后的惨叫，化作无数纸灰和齿轮碎片，消散在光芒中。黑色雾气开始退去，裂隙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居民的记忆碎片，像是在感谢他们。
祖父的意识飘到他面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昕，你做到了……裂隙很快会闭合，你快出去，我要留在这里，用最后的意识加固封印。”
“爷爷，我带你一起走！”许昕伸手想抓住祖父的意识，却抓了个空。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祖父的人影越来越淡，“记住，守护时间不是负担，是因为你心里有想保护的记忆……出去后，好好生活，别再嫌‘麻烦’了。”
话音刚落，祖父的意识化作一道光，融入了时间核心。裂隙开始快速闭合，许昕抱着核心，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推出了深渊。
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拆迁区的地面。深渊彻底闭合，银灰印记消失，天空中的齿轮乌云也慢慢散开，阳光重新照在废墟上。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完整时间核心——它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手背上的齿轮纹路与核心完全融合，变成了一道完整的金色齿轮印记。怀里的渗墨账本、修钟日记、老照片，都发出细微的光，像是在庆祝。
只是，关于“时空守护者入职礼包”的记忆，还是模糊的。但许昕不在乎——他记得祖父，记得王师傅和王婉清，记得自己为什么来这里，这就够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怀里的时间核心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他：虽然这次的麻烦解决了，但说不定还有其他“时空异常”在等着他。
许昕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烦躁。他摸了摸手背上的金色齿轮印记，心里想：“麻烦就麻烦吧，只要能守护想守护的东西，也没那么糟。”
阳光洒在他的背影上，手背上的齿轮印记，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像是祖父的目光，一直陪伴着他。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