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列车（二）

女生尖叫着往后爬，却被其中一个怨灵抓住了脚踝。

怨灵的手冰凉刺骨，指甲里还嵌着碎石，一抓就把女生的裤脚扯破了。

女生挣扎着喊“救命”，可周围的玩家要么假装睡觉，要么往座位底下缩，没人敢动——谁都不想被列车长盯上。

眼看女生就要被拖出车厢，许昕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从办公楼副本带出来的纪念币。

他趁着怨灵注意力都在女生身上，悄悄把纪念币掏出来，往车厢另一侧的座位底下扔了过去。

纪念币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发出“叮当”的轻响。怨灵们的动作顿了顿，黑洞似的眼睛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那个怨灵竟然松开女生的脚踝，慢悠悠地走过去，蹲下来翻找座位底下的东西。

女生抓住机会，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许昕旁边的座位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声音还在发颤：“谢、谢谢你……”

许昕没看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别谢我，我就是不想听你尖叫。”他怕女生再跟他搭话，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主动互动的雷，绝对不能踩。

女生也识趣，没再说话，只是缩在座位上，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过道里的怨灵。怨灵们找了半天没找到纪念币，又慢悠悠地走回门口。

临走前最后看了眼女生的方向，才消失在车厢外。

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车轮的“哐当”声还在继续。许昕闭着眼睛，心里却在盘算：现在在3号车厢（硬座恐惧区），得先找第一张下车票，同时还得注意不能不动超过30分钟。

他悄悄睁开一条缝，扫了眼周围的座位。对面座位底下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露出一角，像是纸。许昕慢慢站起身——动作故意放得很慢，避免被当成“奔跑”——然后弯腰，假装系鞋带，手悄悄伸到对面座位底下，把那东西摸了出来。

是一张泛黄的车票，上面写着“幽灵列车下车票（1/3）”，边缘还印着小小的火车图案。

“第一张到手。”许昕心里松了口气。

把车票塞进外套内袋，然后慢慢坐回座位上。刚坐好，他就感觉有人在碰他的胳膊——是旁边的红色连衣裙女生，她指了指自己的虚拟面板，上面显示“已停留25分钟”。

许昕明白了，她是怕自己不动被当成废弃行李。他想了想，慢慢站起身，沿着过道往车厢另一头走——每走两步就停一下，假装在看座位上的幽灵，既没跑，也没停留超过30分钟，刚好符合规则。

女生也赶紧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敢靠太近。

两人走到车厢中间时，许昕注意到一个穿旗袍的无头幽灵正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个绣花包，包口好像露着一张纸。

“下车票可能在那里面。”许昕心里想着，却没动——主动去拿幽灵的东西，也算互动，风险太大。他继续往前走，路过旗袍幽灵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肩膀“不小心”撞了一下座位的扶手。

扶手晃动了一下，旗袍幽灵手里的绣花包掉在了地上，包口散开，一张白色的车票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