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况灵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却没想到曾子齐还坐在沙发上抽烟。

况灵：不就是一段视频，这么着急？

曾子齐：视频呢？

曾子齐没回答，他总感觉被救回船上的女人就是鹿梦，还有程括手机屏保上的女人……

况灵打开视频，递了过去。

视频很嘈杂，拍摄的也很晃动。

大床上，男人赤裸着上身，被子盖到腰际，他的胸前，一个女人闭着眼睛昏睡着。

男人被开门声惊醒，第一时间拉高被子把女人遮得严严实实。

男人是程括，可最关键的女人的脸，居然没拍到。

曾子齐将手指放在屏幕上，三倍速播放视频。

可直到程括冷着脸把人赶走，况灵收走了拍摄人的手机，床上女人都一动不动。

曾子齐：怎么看不清脸？

况灵：能看得见脸你以为程少能让我把这视频留下？

曾子齐：那这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

况灵：鹿梦……

在曾子齐逐渐增大的瞳孔里，况灵缓缓开口。

况灵：那个人跟鹿梦长得一模一样，但不可能是鹿梦。

曾子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况灵：因为下船的时候我们还打过招呼。

曾子齐：那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曾子齐：江见野是不是也参加那次游艇派对了？

曾子齐：我隐约记得好像在船上看见过他。

况灵：这个不清楚，我没见过。

况灵：我跟你上了船一直待在船舱内，直到你和那个女人被发现在甲板上才被程少叫过去。

曾子齐：当时你是怎么处理的？

况灵：帮女人找了间空船舱，请了随行的医生看了，说是除了有点呛水，问题不大。

况灵：之后我便把人留在那里离开了。

况灵：直到程少的小金丝雀闹着要去抓奸，打开房门时我才发现那是我安置那个女人的房间。

况灵：当时嚷着要捉奸的金丝雀当场被程少派人送下了船。

况灵：因为程少对女人不同寻常的保护态度，之后那间房间无人敢靠近。

况灵：之后再见到她，她一身红痕精神萎靡的出现在甲板角落。我想将她送回房间，她不愿意，之后就把她送回了程少那里。

况灵：当天晚上，东方港口发现女尸的事情上了新闻，同时程少整个船的找那个女人。

况灵：没想到那个女人确实找到了，不过一个跟苏佳芸关系不错的小网红没了踪迹，后来听说是跟人玩的太嗨，不小心掉河里去了，没能捞起来。

曾子齐：既然找到了那个女人，程少为什么没把人带身边？

况灵：是在……两个男人的床上找到的。

曾子齐：那你怎么就确定那个人不是鹿梦的？她在船上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想要跟在江见野身边，自然会装不认识你甚至是有意识的否认自己的曾经。

况灵：医生替那个女人检查时我发现她耳廓上面有颗小黑痣。

况灵：在片场时，我看过鹿梦，她的耳廓很干净。

曾子齐：按你的说法，东方港口的浮尸极有可能是那个小网红，那为什么今天夏楠他们都认为落水的是那个女人？

况灵：那个女人，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小网红，可是有几百万粉丝。

也是，本身发现浮尸这事儿就已经上了社会版头条，如果浮尸被证实是网红，那更是没法收场。

曾子齐：那我看之前网上有舆论说受害者是云栖镇一个双职工家庭的女孩，这个是几位少爷故意放出来的？

况灵：这个我不清楚。

曾子齐脑子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鹿梦，一会儿是船上的女人，一会儿又回到了云栖镇……

曾子齐：你在这个剧组还要待多久？

况灵：大概两三个月吧。

曾子齐：鹿梦肯定还会跟着江见野去剧组的，到时候你多注意下，看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况灵知道曾子齐还在怀疑鹿梦的身份，她好心提醒。

况灵：你如果要调查鹿梦，最好不要让程少知道。

况灵：他虽然对浮尸案的事情持默认态度，但他似乎也在调查着游艇上的什么事情？

况灵：但是……按照江见野护着的程度，程少应该不清楚鹿梦的存在。

况灵：不过江见野应该知道程少的某些谋算，或者说，他们之间，可能还有着某种交易。

况灵：你小心些，别卷进这泥潭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