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的远方

周六清晨的车站还飘着薄雾，谢拾乐攥着车票，跟着花亦安往站台走，背包里塞满了提前准备的橘子糖和湿巾。“民宿老板说，园子里的橘子都熟透了，随便摘。”花亦安帮他把歪掉的背包带理好，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耳朵，“冷不冷？我包里有围巾。”

“不冷！”谢拾乐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远处驶来的大巴，“一想到能摘橘子，我就浑身是劲。”花亦安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悄悄把自己的手套塞到他手里：“拿着，车上空调凉。”

两个小时的车程里，谢拾乐靠在花亦安肩上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把橘子糖递到他嘴边。花亦安含着糖，指尖轻轻勾着他的手指，听他絮絮叨叨说以后要把摘的橘子做成罐头、果酱，还要分给同桌尝一尝。

到民宿时已经是中午，老板热情地领着他们去橘子园。一进园子，满眼都是挂在枝头的橘子，金灿灿的像小灯笼。谢拾乐立刻松开花亦安的手，跑向最近的一棵橘子树，踮着脚够了半天，却怎么也够不到最高处的那颗。

“我来。”花亦安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往上一提。谢拾乐伸手就抓住了橘子，兴奋地举起来：“你看！这个最大！”他回头时，鼻尖正好碰到花亦安的下巴，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周围的蝉鸣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花亦安的耳尖悄悄泛红，帮他把橘子摘下来，又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替他擦掉脸上沾的树叶：“小心点，别摔着。”谢拾乐点点头，把橘子塞给他：“给你，这是我们一起摘的第一个橘子。”

两人在园子里摘了满满两筐橘子，谢拾乐的指尖被橘子皮染得发黄，却笑得停不下来。花亦安看着他蹲在地上选橘子的样子，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他嘴角沾着橘络、眼睛弯成月牙的画面。

傍晚，他们坐在民宿的小院里，把摘来的橘子摆在石桌上。花亦安负责剥橘子，谢拾乐负责把橘瓣摆成小花的形状，老板端来两杯橘子汁，笑着说：“你们俩真般配，像这橘子一样，甜甜蜜蜜的。”谢拾乐的脸颊瞬间红了，低头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却被酸得眯起了眼。

“傻样。”花亦安笑着递给他一杯果汁，“酸的就别吃了，留着做果酱。”他把剥好的甜橘子递到谢拾乐嘴边，自己则拿起那颗酸橘子尝了尝，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咽了下去——好像只要是和谢拾乐一起摘的，再酸也有甜味。

晚上睡觉前，谢拾乐趴在窗边看星星，花亦安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明天早上带你去看日出，老板说山顶能看见橘子园被晨雾罩着的样子，特别好看。”

“真的吗？”谢拾乐转过身，对上他温柔的眼睛。“真的。”花亦安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以后我还要带你去更多地方，看海边的橘子树，看北方的雪落在橘子上，只要是你想去的，我都陪你。”

谢拾乐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橘子香，心里甜得发颤。他摸出一颗橘子糖，塞进花亦安嘴里：“那我们约定，以后每年都来摘橘子，好不好？”

“好。”花亦安含着糖，紧紧握住他的手，“每年都来，永远都陪你。”

窗外的月光洒在小院里，石桌上的橘子还散发着清香，两个少年的约定，像这橘子糖一样，在夜色里慢慢沉淀出最纯粹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