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

房间太大太漂亮，秋雨欣站在柔软的地毯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敢随便碰触那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摆设，甚至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脏了地毯。

洛星河看出她的拘谨，心中酸楚，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宝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弄乱了、弄坏了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开心自在，知道吗？”

秋雨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却依然带着怯懦。

洛星河轻叹一声，知道让女儿立刻适应是不可能的，需要时间和耐心。她起身打开衣柜：“来，看看妈妈给你准备的衣服喜不喜欢？”

巨大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童装，从日常穿的连衣裙、小套装到精致的礼服、睡衣，应有尽有，而且尺寸明显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的。标签都还没拆，显然都是新买的。

秋雨欣看着满柜子的新衣服，眼睛眨了眨。在养父母家，她穿的一直是朱丽从垃圾堆或者旧货市场捡来的、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又脏又破还不合身。她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更别说这么多、这么漂亮的。

“喜欢哪件？妈妈帮你换上？你身上的病号服该换下来了。”洛星河温柔地问。

秋雨欣犹豫了很久，才怯生生地指了一件看起来最朴素、颜色最浅的棉质连衣裙。

洛星河依言取下那件裙子，又配好内衣和鞋袜，然后想帮女儿更换。

当洛星河的手触碰到她的衣扣时，秋雨欣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小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洛星河的手顿在半空，心中一痛。她立刻明白，女儿这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对脱衣服换衣服这类事情产生了恐惧，很可能是因为过去经常在换衣时遭到打骂。

她立刻收回手，声音更加轻柔：“对不起，宝贝，妈妈不碰你。你自己换好不好？妈妈转过身去，绝不偷看。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旁边的篮子里，等下会有人来收走。”

说着，洛星河真的转过身去，面对着窗户。

秋雨欣看着母亲的背影，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才背过身，快速地、笨拙地脱下病号服，换上了那条柔软的连衣裙。新衣服面料舒服，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

换好后，她小声说：“好…好了。”

洛星河转过身，看到穿戴整齐的女儿，虽然头发还有些枯黄，脸色也苍白，但换上新衣服后，已然有了小淑女的模样。她眼眶又湿了，笑着夸赞：“真好看！我们雨欣穿什么都好看！”

秋雨欣低下头，小脸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