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镜面碎片拼成的字迹还在泛着冷光,祁珞摸向自己的嘴角,指尖触到一道真实的疤痕——不是贴纸,是刚浮现的新鲜痕迹。“这不是模仿,是传染。”他声音发颤,镜子碎片里的自己突然咧嘴笑,嘴角疤痕裂开到耳际,和十年前手术照片里林晚的表情如出一辙。
时惊逸攥着发烫的手表,表盘里突然渗出黑色液体,滴在地面竟汇成一行字:“疤痕是诅咒的印记,每触碰一次‘过去’的证物,印记就深一分”。他猛地想起冰柜里的“钟”字墨痕、金属盒里的X光片,还有铜钟上的血迹——他们每个人都碰过这些东西,而此刻,沈梦芷的眼角、宋迦的手背、桑玗的锁骨,都开始浮现细小的疤痕,形状和林晚护士牌上的疤痕完全一致。
“我们不是偶然来到这里的。”桑玗摸着锁骨的疤痕,突然想起去年体检时,医生说她的骨骼“有十年前的旧伤痕迹”,可她明明从未受伤。“是诅咒把我们引来的,十年前那场手术的参与者,后代都会被标记。”她指向镜子碎片,里面映出的手术场景里,站在角落的实习医生,眉眼和时惊逸一模一样;递器械的护士,侧脸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宋迦母亲。
宋迦突然蹲下身,手背的疤痕开始渗血,血珠滴在钟摆上,竟让停摆的钟重新转动起来,指针指向“07:00”。“我妈以前是这所医院的护士,十年前辞职后就再也没提过这里。”他声音发哑,“她总说‘欠了林晚一条命’,原来她欠的是诅咒的债。”
沈梦芷走到碎裂的镜子前,碎片里的自己正举着绿色台灯,和林晚的姿势完全重合。“我外婆也是护士,十年前那场火灾后失踪了。”她突然想起护士牌暗格里的纸条,“钟楼的钟是反的”——反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身份,“林晚不是一个人,是每一代被诅咒的护士的名字!”
祁珞口袋里的日记突然掉出来,最后一页空白处自动浮现字迹:“诅咒始于五十年前,第一任‘林晚’因手术失误害死病人,病人家属下了血咒:每十年,医院需献祭五名‘替身’,分别对应病人死亡时的五个关键角色——医生、护士、麻醉师、药剂师、家属,否则诅咒会蔓延到医院外”。他抬头看向时惊逸,“你是医生后代,宋迦是护士后代,桑玗是药剂师后代,沈梦芷是家属后代,而我……”他摸向手表底下的“替身01”字样,“我是麻醉师的孙子。”
时惊逸突然发现,钟体侧面有个暗门,用钥匙打开后,里面藏着一个铁盒,盒里装着五张泛黄的照片——正是他们五人的童年照,照片背景都是这所医院的钟楼。“我们的童年都来过这里,只是被诅咒清除了记忆。”他拿出自己的照片,背面写着“2014年7月1日”,正是十年前那场手术的第二天。
桑玗的锁骨疤痕突然剧痛,她看向钟摆,上面竟缠着一根她小时候的发带。“诅咒早就选中我们了,从我们出生的那天起。”她指向镜面碎片,里面的手术场景开始燃烧,和十年前的医院火灾一模一样,“现在火要烧到现实了,我们要么当替身,要么……”
话没说完,钟楼的门突然被锁死,窗外传来林晚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要么找到五十年前的‘真凶’,解了诅咒。但你们别忘了,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一个人的疤痕变成‘死亡印记’——现在,离08:00还有四十分钟。”
宋迦的手背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疤痕变成了黑色,像个小小的钟形。钟摆“滴答”声越来越急,镜面碎片开始发烫,映出他们五人脸上都浮现出和林晚一样的笑容,只有眼睛里满是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