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境
林昭睁眼时，她已经不在中世纪，而是站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
天空是暗红色的，风中夹杂着低语，仿佛无数亡魂在耳边呢喃。
“欢迎来到记忆之境。”一位男人的声音响起。
林昭转过身，发现他已经站在她面前。
林昭：“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缓步走近，“重要的是，你是否还记得这里。”
林昭皱眉，环顾四周。这片土地她从未见过，却又莫名熟悉。
男人走向祭坛，伸手按在一块石碑上。
石碑缓缓亮起，浮现出一行文字：
【此试炼，非为信仰，而为选择。】
“你必须做出选择。”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继续逃避，还是面对真正的自己。”
林昭：“我不会逃避。”
她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
男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很好。”他说，“那么，让我们开始真正的试炼。”
他挥动手臂，圣殿内的光线骤然变暗，四周墙壁上浮现出一个个幻象。
第一个幻象中，是她在书中世界醒来，遇见了顾染。
第二个幻象，是她在民国世界调查爆炸案，与时卿乐并肩作战。
第三个幻象，是她穿越到兽世，与阿禾一起逃亡。
第四个幻象……
第五个幻象……
第六个幻象……
一个又一个画面闪现，像是将她这一路走来的经历重新演绎了一遍。
她在不同的世界穿梭，遇见不同的人。有人爱她，有人恨她，有人为她死，有人为她疯。
林昭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直到最后一个幻象出现。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中，身边站着：
慕星、秦京勋、沈烬、明烁潇、楚煦九、安墨。
还有：
祈安、时卿乐、傅鱼、童愿、玛尔其玛、许向禾、钟诺、向逢逐、秋至初、宿澈、纪恒、柴绪、宋故、戴恩·溺、雷伦特·汉西……
所有人。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对林昭的赤诚爱意、恨、坚定、温柔、执着。
“林昭，你虽不是救世主。”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但你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信仰。”
林昭的手指微微颤抖。
林昭：“我不是为了成为谁的信仰而活着。”
林昭：“我只是……想回家，想见我的妈妈和爸爸，想见我的曾祖母，想见顾染。”
“可你有没有想过，”
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
“你在寻找的，其实是你自己。”
“而你的妈妈、爸爸、曾祖母、顾染……都从未真正离开过你。”
林昭猛地抬头。
林昭：“什么意思？”
男人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却不再多言。
“时间到了。”他说，“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留下。”
林昭：“离开会怎样？”
“你就会回到你真正的家。但你将失去一切记忆，包括你曾走过的世界，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
林昭：“我选择...留下。”
“那么，记住这句话。”
他缓缓开口：
“你不是穿界者，你就是故事本身。”
林昭瞳孔一缩。
下一秒，她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
现代都市。
雪落在屋檐上，飘进窗户边的玻璃杯里。火盆烧得正旺，热气蒸腾，映着众人专注的脸。
楚煦九："你包的什么啊！"
安墨皱眉看着自己手里那团不成形的面团，旁边楚煦九笑得前仰后合。
秦京勋："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
她突然说。
秦京勋："谁包的饺子最好看，就请剩下的人吃大餐。"
明烁潇："好啊。"
明烁潇眼睛一亮。
秦京勋：“阿昭，你这手速快得跟打拳似的，而我怎么包都包不好。”
秦京勋站在她旁边，一边学一边偷看她的手法，嘴里念叨着。
林昭没说话，拿起一张饺子皮，夹了些馅料放上去。动作干脆利落，一捏就成型。
安墨：“话说，咱们这是第几次一起包饺子了？”
林昭：“第九次。”
林昭淡淡回。
沈烬：“哦……”
他顿了顿。
沈烬：“那下次什么时候？”
林昭：“等你们不吵的时候。”
林昭说完，继续包下一个。
慕星忍不住笑，语气温柔。
慕星：“昭昭，你这是拿捏了我们的命脉啊。”
林昭：“不是命脉。”
林昭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昭：“是你们太吵。”
沈烬：“我们哪里吵了？”
他不服。
沈烬：“明明大家都很安静。”
林昭：“你刚才说‘哦’的时候声音太大。”
沈烬：“……”
剩下的五个人瞬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出来了。
明烁潇："你们...还记得第一次包饺子的事吗？"
笑声一下子停止。
慕星："我记得。"
他的声音低沉。
慕星："昭昭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一个人包饺子。"
秦京勋："我记得那天特别冷，但阿昭的手...是暖的。"
六个人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林昭的表情，发现她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林昭其实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突然想包饺子。
因为……
她无意间看完了一部关于亲情的电影，回忆起了自己与妈妈、爸爸一起包饺子的画面。
厨房里传来水沸腾的声音，蒸汽从门缝里冒出来，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林昭看着锅里的饺子浮起来，低声说。
林昭：“吃吧。”
楚煦九：“终于可以吃了？”
他搓搓手。
楚煦九：“我都饿了。”
明烁潇：“你哪次不是饿的？”
她翻了个白眼。
楚煦九：“我这次是真的饿！”
他理直气壮。
慕星：“你上个月说饿，结果吃完五碗饭还能塞下两盘饺子。”
楚煦九：“那次是例外。”
他嘴硬。
慕星：“行行行，你例外。”
慕星摆手。
林昭端起锅，盛好饺子，放在桌上。
七个人围坐一圈，筷子一响，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慕星：“哇，这饺子真香！”
他咬了一口，眼睛亮了。
林昭看了慕星一眼。
林昭：“你吃慢点。”
慕星：“太好吃了啊！”
他含糊不清地说。
楚煦九：“你吃得像猪。”
楚煦九补刀。
慕星：“……”
明烁潇："快看！"
众人跑到窗前，只见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红色的雪花。不是普通的红，而是带着微光的绯色，像是星尘洒落在人间。
慕星："真美啊。"
他轻声说。
林昭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六个人还是都看到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