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远处的瀑布哗啦啦响，猴子们都不敢靠近，大圣已经很久没这样安静过了。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蹦蹦跳跳地找林昭说，哪怕她只是冷着脸听。

现在她不在了，整个花果山都好像少了点什么。

孙悟空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掌心还残留着林昭最后握住时的温度。

昨晚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说：“如果哪天我走了，别找。”

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往常柔和了一点。

“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孙悟空低声说，声音有点哑。

他转身跳下岩石，几步就到了水帘洞口。洞里黑乎乎的，往常这个时候，林昭应该坐在角落看书，或者练功。

她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吃喝玩乐，但她就在那儿，他就觉得安心。

现在那里空了。

孙悟空走到林昭平时坐的位置，地上还有她留下的脚印。

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块石头，冰凉的。

他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

柱子轰然倒塌。

猴子们吓得躲在远处，连大气都不敢出。

孙悟空站在原地，手还在抖。

他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就是心里空得发慌。

他知道林昭迟早会走，可他还是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突然。

“她去哪儿了？”孙悟空自言自语，“她为什么要走？”

他脑子里全是问题，却没有一个答案。

他转身走出水帘洞，抬头望天。云层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孙悟空站在洞口，风吹着他脸上的毛，一根根竖起来。

他想起林昭教他打架的样子，那时候她总是一脸嫌弃：“你这招式太糙了。”

“那你教俺啊。”他当时回她。

“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

“别问我是谁，也别问我要去哪。”

“为啥？”

“因为我随时可能消失。”

他当时没当回事，笑着说：“你要是走了，我就满世界找你。”

林昭看着他，眼神很淡，像看着一只不懂事的猴子。

现在他真的找不到她了。

孙悟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红血丝。

他一路冲到东海边，海水拍打着礁石。

他站在海边，大声喊：“林昭！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就这么走！”

没有人回应。

海风吹得他眼眶发酸。

他坐在礁石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猴子，而不是齐天大圣。

“你走了，谁教我打架？”他自言自语，“谁跟我说那些奇怪的道理？谁……陪我在这儿发呆？”

他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一片玉佩，是林昭留给他的。他说不要，她硬塞给他。

“说是护身符。”他苦笑，“结果你自己先跑了。”

他把玉佩紧紧捏在手里，像是要把它捏碎。

孙悟空站起来，看着无边无际的海，眼里又燃起了火。

他要找林昭。

不管她去哪儿，不管她是谁，他都要找到她。

“你不回来，我就一直找。”孙悟空喃喃道，“我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不懂事的猴子。”

他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海风中。

……

现代都市。

林昭站在雪地里，手里攥着一团雪球。雪花落在睫毛上，她眨了眨眼，没动。

慕星从后面跑过来，笑嘻嘻地说。

慕星："发什么呆呢？"

林昭把雪球扔出去，正中他胸口。

林昭："没发呆。"

他摸了摸胸口的雪，咧嘴一笑。

慕星："准头不错啊。"

秦京勋从另一边走来，手里也拿着雪球。

秦京勋："你们俩别光站着说话，动手啊。"

她坏笑着把雪球砸过去。林昭侧身躲开，雪球擦着她的耳朵飞过。

秦京勋："哎哟，差一点。"

林昭："确实差一点。"

她把手里雪球扔了出去，正中秦京勋胸口。

然后转头看着远处的安墨。

林昭："你站在那儿看戏呢？"

安墨刚想说话，就突然被砸了个正着。他抹了把脸上的雪，突然笑了。

安墨："好啊，你们这是要群殴我？"

明烁潇："谁让你站得那么显眼。"

她又扔了一个。

沈烬和楚煦九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林昭玩闹。

林昭动作敏捷，一边躲闪一边反击。

沈烬突然开口。

沈烬："你不去？"

楚煦九："看阿昭玩就够了。"

沈烬："也是。"

沈烬轻笑。

沈烬："难得看到她这么放松。"

两人不语，只是注视着雪地里林昭的身影。

林昭正在躲避明烁潇的攻击，一个转身又躲过慕星的雪球。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依然清明。

林昭："你们四个联手都没用。"

她轻声说。

慕星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微微一颤。

这种笑容，总让他想起她面对敌人时的样子。

林昭轻轻甩了甩手，又是一个精准的雪球。

慕星："你这人..."

他轻笑出声，语气温柔。

慕星："连玩个雪都这么认真。"

过了一会儿，几人又开始堆雪人。林昭动作利落地帮着堆底座，慕星负责找树枝当手，秦京勋去找石头做眼睛。

慕星："你们说，"

他一边找树枝一边说。

慕星："要是给雪人安个帽子，会不会太热了？"

秦京勋："大冬天的哪来的热。"

她翻了个白眼。

林昭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最后一点雪补上，雪人渐渐有了形状。

慕星："我觉得还缺点什么。"

他围着雪人转圈。

明烁潇：“缺个鼻子。”

她递上一根胡萝卜。

林昭接过，在雪人脸上按了个位置。红艳艳的胡萝卜鼻子立在脸上，雪人的样子顿时活了几分。

慕星："还挺可爱的。"

他后退一步欣赏。

沈烬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地上几根枯枝。火苗腾地窜起来，照亮了众人的脸。

楚煦九："该堆个帽子了。"

楚煦九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扣在雪人头顶。安墨解下围巾绕雪人脖子一圈，剩下的一截垂下来。

林昭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个歪歪扭扭的雪人。

它的眼睛是两颗煤球，鼻子是胡萝卜，嘴是根弯弯曲曲的小树枝。

明烁潇又往它手里塞了根断掉的扫帚柄，倒真像模像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