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林昭赤着脚，踩着潮湿的沙地往前走。海水漫过脚背，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她没穿鞋，裤脚卷到膝盖，风吹起来的时候，裙摆轻轻摇晃。
慕星在后面跟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
慕星：“你...真不冷？”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脚下，像是在找什么。
慕星也没再问，走到她身边，也脱了鞋，踩进沙子里。
两人并排站着，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咸味，也带着一点点潮气。
慕星：“我小时候在海边住过一段时间。”
林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慕星：“我记得有一次涨潮，我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玩，差点被冲走了，后来是被一位老婆婆拉回来的。”
他笑了笑，语气轻柔。
慕星：“那老婆婆还问我，‘你知道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吗？’我说不知道。她说，‘因为人哭得太多了。’”
林昭垂下眼，没笑。
两人站在海边，海浪一次次打上来，又退下去。
他看着她侧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她掌心中。
林昭低头看去，是一枚贝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慕星："我小时候在海边捡到的，它让我想到了...你的眼睛。"
林昭没说话，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沙粒。
海风裹着咸味扑面而来，她的发丝被吹得贴在脸颊上。
慕星走近两步，蹲在她旁边。他的肩膀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臂，但最终还是隔着半掌的距离停住。
两人蹲在沙堆旁，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岸边。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把这一刻刻进沙滩。
慕星："你小时候也这样玩过吗？"
他抓了把沙子，一边堆一边问。
林昭：“不记得了。”
林昭摇头，手里还在摆弄那个歪歪扭扭的城堡。
慕星笑了笑，把手里的沙子往旁边一撒。
慕星："那我教你堆沙堡。"
林昭没说话，只是继续堆着。
慕星："不对不对。"
他凑过来，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慕星："要先把沙子压紧点，不然一会儿就塌了。"
慕星动作笨拙地重新堆起那块沙墙，边堆边嘀咕。
慕星：“我记得小时候堆沙堡都要先打基础，得踩实了才不会倒。”
林昭看着他认真捏沙子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又落下。
慕星：“你笑啦！”
慕星眼睛亮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林昭：“没有。”
她别过脸。
他不死心地凑近。
慕星：“你就是笑啦！我看到眼角都弯了一下。”
林昭转过头，正对着他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得很近，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沙粒。
慕星没有后退。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带着一点温热。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触碰林昭的脸颊，却又克制住。
慕星："要不要放个漂流瓶进去？"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林昭看了他一眼，接过瓶子打开。
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写着"林昭平安快乐"。
林昭："你怎么会有这个？"
慕星："以前来海边玩的时候买的。”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纸条写好放进去。
慕星："你写什么了？"
他好奇地问。
林昭："不告诉你。"
林昭把瓶子放进城堡里，转身就走。
两人安静地在海边又待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离开。
……
夜晚。
林昭站在游乐园过山车轨道下，月光透过破碎的云层洒在她肩上。
她的手指还搭在那枚L字纽扣上，耳边是直播团队惊疑不定的私语。
林昭："你们谁认识这个？"
她将纽扣举到摄像机前，金属反光在镜头里一闪而过。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新：
【这女人太狠了！】
【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求大神放大！！】
主播咽了口口水："我……我不清楚，这东西很重要吗？"
林昭："对凶手来说很重要。他特意留下这个，要么是挑衅，要么是陷阱。"
她的目光扫过围观人群。
林昭："有人想接这个挑战吗？"
秦京勋："你怀疑这是顾家的人干的？"
她凑到林昭身边，小声问。
林昭："如果是他们，就不会只留下一枚纽扣。"
林昭转身走向控制室。
林昭："顾家更喜欢把尸体和证据一起毁掉。"
慕星从人群中挤进来，手里拎着个黑色背包。
慕星："我查过了，今晚值班的保安一共三人，现在全都联系不上。"
林昭："那就去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看看。"
林昭的脚步忽然停住。
林昭："不过在此之前——"
她回头看了眼直播镜头。
林昭："告诉你们的观众，如果不想出人命，就赶紧撤离。"
主播的脸色更白了："你这是威胁？"
林昭："这是建议。"
林昭的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林昭："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不太适合直播。"
储物间的门吱呀一声推开，霉味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昭摸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角落时猛地停住。
众人一惊。明烁潇立刻举起枪，秦京勋却按住她的手。
光束再移，蜷缩在阴影里的人影动了一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是个年轻人，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个红色箱子。
林昭："出来。"
男人瑟缩了一下，却没动。
林昭径直走过去，一把掀开他的帽子。箱子从他怀里滑落，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秦京勋："黑十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秦京勋："真的是顾家的东西。"
林昭："不是。"
林昭蹲下身捡起箱子。
林昭："真正的顾家标志，十字架末端会有羽毛纹路。"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排整齐的试管，液体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慕星："这是……"
林昭："毒药。"
林昭合上箱子。
林昭："而且是最新型的神经毒素。"
她突然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林昭："你盯着这箱子的眼神，不像是害怕，倒像是……舍不得。"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