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独自一人

陈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你吗？"

林昭："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会让他们后悔。"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陈远浑身一震。他看着林昭，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们在我妹妹身上试药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昭："你会的，只要...你还活着。"

"你也一样。"

陈远看着她。

"你也是他们的目标。"

林昭："我知道，但我从不是他们的猎物。"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在持续。

"你到底是谁？"陈远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昭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也知道她必须给出一个答案。但她不想说谎，也不想说出全部真相。

林昭："我是一个想找到真相的人。"

"就这些？"

林昭："就这些。"

陈远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吗？"他问。

林昭："他们会派人来找我，他们会想活捉住我。"

"然后呢？"

林昭："然后我会让他们后悔。"

这句话说得依旧平静，但陈远却觉得脊背发凉。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个目标，她更像是一把刀。

一把……锋利的刀，随时准备刺向敌人的心脏。

"你……需要帮手吗？"他问。

林昭："不需要，但你可以留下。"

"为什么？"

林昭："因为你有理由。"

林昭看着他。

林昭："你有复仇的理由。"

陈远沉默了。他知道她说得对。他确实有理由，而且是很强的理由。

但问题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代价。

"你...不怕死吗？"他问。

林昭："怕。"

她说得干脆利落。

林昭："但我更怕活着。"

这话一出，慕星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那痛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就像洪水决堤。

慕星：“林昭……”

慕星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牢牢抱住林昭，但他……不敢触碰，怕把林昭碰碎了。

这句话也让陈远愣住了。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痛楚。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忍不住问。

林昭："太多，多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这句话说完，她站起身，走向门口。她的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慕星紧紧跟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陈远问。

林昭："去找他们。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找他们，那就不用再躲了。"

"等等！”

陈远猛地站起来。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林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很平静，但陈远却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

林昭："林昭。"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雨更大了，但她没有撑伞。她只是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陈远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孤傲，还要强大。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她不会停下。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继续一路向前。

而他，也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跟着她，

要么留在这里，等着被他们找到。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外套，追了出去。

陈远追出去时，雨已经大得看不清前方的路。林昭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道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他加快脚步，终于追上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衣领，冷得刺骨。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林昭没有停下，也没有看他。

林昭：“你不该跟来。”

“我知道，但我来了。”

“我比你更清楚他们有多可怕。”

陈远的声音被雨声压得很低。

“你不是独自一人在往前走。”

林昭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前走。

林昭：“我虽不是独自一人，但我也不能带上你。”

“为什么？”

陈远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

她终于转头看他，眼神里有些东西一闪而过。

林昭：“因为我见过太多人死在我身边，我不想...再看到一次。”

“他们……会杀了你。”

林昭：“他们已经杀过很多人，我不怕。”

“可我怕。”

陈远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不想看着你也死。”

林昭的眼神动了动。她看着陈远，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他的脸上有疲惫，有愤怒，还有……某种她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陈远看着她，手慢慢松开。

“那你打算...一个人面对什么？”

林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

她转身走进雨里，脚步坚定。陈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

陈远知道，如果现在不跟上去，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咬了咬牙，又一次追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水雾中变得模糊不清。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昭忽然停住。

林昭：“他们来了。”

陈远也听到了。声音不止一辆车，而是三辆，方向是林昭这边。

“你怎么知道？”他低声问。

林昭：“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我们在哪。”

林昭的眼神冷了下来。

林昭：“从我们见面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了。”

“那你还出来？”

林昭：“他们既然想抓我，那就来吧。”

林昭让慕星回家等她，慕星纵有万般不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进一条小巷，陈远紧随其后。巷子里的积水很深，倒映着昏黄的灯光。

林昭蹲下身，从衣服下摆撕下一角布条，绑在脚踝处。她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

“你身上有伤？”陈远问。

林昭：“旧伤。”

她没抬头。

林昭：“不碍事。”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陈远忍不住问。

林昭：“我不想说。”

林昭站起身，看着他。

林昭：“但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不走。我说过，我有理由。”

林昭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一丝动摇。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巷口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密集。

林昭做了个手势，示意陈远靠墙站好。她自己则贴着另一侧墙壁，缓缓向前移动。

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