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战游戏：逐光
车子发动，轮胎碾过地面的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车内一时沉默。
向逢逐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泛白。他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林昭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她太累了。
身体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精神也紧绷到了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但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向逢逐忽然开口。
向逢逐：“你要是困了，可以睡一会儿。”
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向逢逐笑了下。
向逢逐：“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林昭靠着座椅，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上。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一片光晕，像一场遥远的梦。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下沉。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向逢逐忽然轻声说。
向逢逐：“林昭。”
她勉强睁开眼。
向逢逐：“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你会离开吗？”
林昭：“我...不知道。”
向逢逐没再问。她靠回座椅，慢慢闭上眼。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雨刮器规律地摆动，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向逢逐一边开车，一边悄悄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中显得格外苍白，睫毛低垂，眉头微蹙，像是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也在承受某种压力。
他轻轻叹了口气。
车子驶入城市，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亮着，映出斑驳的光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冷静得近乎无情，却在关键时刻，拉住他的手。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谁。
但他知道，她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而他，也不该...对她产生任何期待。
车子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
向逢逐熄了火，转头看她，语气轻柔。
向逢逐：“我们到了。”
林昭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她推开车门下车，风立刻吹乱她的头发。她站了一会儿，才缓过神。
向逢逐也下了车，走到她身边。
林昭：“这是哪儿？”
向逢逐：“一个朋友的地方，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
林昭没问是谁的朋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楼道，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上了二楼，向逢逐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内很安静，窗帘拉着，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林昭走进去，四处看了一眼。
这是一间两居室，客厅不大，但还算整洁。沙发上铺着毯子，墙角堆着几个纸箱。
向逢逐关上门，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暖黄色的光洒在地板上，让整个房间显得稍微温暖了一些。
向逢逐：“你可以睡卧室，我去客厅。”
林昭没动。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
向逢逐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忽然意识到，她的表情不太对。
向逢逐：“你...怎么了？”
林昭没回答，而是缓缓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疼痛。
向逢逐：“林昭？”
向逢逐走近一步。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
林昭：“向逢逐。”
她声音有点哑。
林昭：“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你会相信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向逢逐：“会。”
林昭看着他，眼神认真。
林昭：“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向逢逐皱眉。他本以为她要说别的什么，没想到是这个。
但他没笑，也没有怀疑。他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林昭：“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她叫顾染。”
向逢逐的手指在钥匙上顿了顿。
他看着她，眼神里浮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不是惊讶，也不是怀疑，更像是某种被证实后的释然。
她忽然皱眉，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向逢逐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掌心贴在她手臂上，触感冰冷。
向逢逐：“你发烧了。”
林昭没否认，只是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涣散。
他松开手，转身去翻找沙发边的行李箱。
向逢逐：“这里有毯子和热水壶，你先喝点热水。”
林昭靠在墙边，看着他动作利落地倒水、加热，把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暖意顺着掌心蔓延上来。
林昭：“谢谢。”
向逢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声音。
林昭低头喝了口热水，喉咙里的干涩稍微缓解了些。
她抬头，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向逢逐低声问。
向逢逐：“你找她多久了？”
她一顿。
林昭：“很久。”
向逢逐站在窗边，手搭在窗帘边缘，没有拉开。他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塑，沉默又坚硬。
向逢逐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那双眼睛，像是藏了太多东西。
向逢逐：“你知道吗？”
他忽然说。
向逢逐：“你总是一个人做决定。”
林昭没说话。
他走近一步，声音低了些。
向逢逐：“从你拉住我手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他顿了顿，继续说。
向逢逐：“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任何人。但林昭，我...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
林昭看着他。
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近乎执拗的东西。
向逢逐：“我不该对你说这些。”
他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
向逢逐：“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听我说这些废话。”
他转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退烧药。
向逢逐走回来，把药递给她。
她接过药片，吞下，仰头喝了口热水。温热的水流滑入喉咙，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林昭：“你为什么帮我？”
向逢逐愣了一下。
林昭：“你明明可以不管我。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任务。”
向逢逐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向逢逐：“我不知道。”
他声音很轻。
向逢逐：“也许是因为你太像一个谜，而我……总是忍不住想知道谜底。”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