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
林昭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平静。
林昭：“我在这里。但我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青溪镇找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沈烬终于推开门，走进来。
他没有开灯，只是站在窗边，和她一样望着夜色。
沈烬：“你想过...多少次？”
林昭：“很多。”
她回答得干脆。
林昭：“每一次想起，都觉得如果不是我，她可能...还在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着。”
沈烬：“你不是凶手。”
沈烬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沈烬：“别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林昭笑了一下。
林昭：“我不是自责，我只是...太清楚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林昭：“你知道吗？每次你们问我放不放得下，我都会想，你们是不是也希望我彻彻底底的忘了她。”
沈烬看着她，声音也带着点哽咽。
沈烬：“不是让你忘了她……而是让我们也成为你的一部分。”
林昭愣住。
沈烬：“你不能一直活在她给你的过去里。”
沈烬的声音缓了一些。
沈烬：“你可以记得她，但你...也要允许我们走进你的现在。”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林昭：“我知道。”
她低声说。
林昭：“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沈烬：“那就慢慢来。”
沈烬走近一步，站在她面前。他伸手将她手中的手机轻轻拿走，放在一旁。
沈烬：“我们会一直等。”
林昭低下头，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林昭：“你真执着。”
沈烬：“反正我不会放弃。”
沈烬坐到她旁边，语气不容反驳。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林昭没有推开他，也没有靠近。
她只是坐在那里，像是终于卸下了一点点防备。
……
林昭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像是有人特意调了亮度，洒在她脸上也不刺眼。
她睁开眼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空空如也，没有熟悉的灰猫，也没有任何异样感。
她坐起身，扫了一圈四周。这是一个普通的校园宿舍，白墙、单人床、木桌，还有书架上摆着几本音乐杂志。
她皱眉，脑海里回荡着一个词：“青春校园。”
“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昭转头看过去，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皮衣短裤的女孩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鼓棒，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掌心。
林昭：“你是谁？”
林昭问，语气不冷不热，像是在问一个普通路人。
宿澈：“宿澈。”
女孩走进来，把鼓棒插回口袋。
宿澈：“乐队的主唱兼鼓手。”
林昭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宿澈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五官明艳但神情散漫，像那种天生就不服管教的人。
林昭：“你怎么进来的？”
宿澈：“翻窗。”
宿澈耸肩。
宿澈：“我每天早上都翻这扇窗，今天刚好看到你躺在地上。”
林昭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服还是昨天那件，没什么破损，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林昭：“你没报警？”
宿澈：“报什么警？”
宿澈嗤笑一声。
林昭沉默。
宿澈走到她床边坐下，歪头看着她。
宿澈：“你是不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林昭抬眼，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
宿澈：“别紧张。”
宿澈摊手。
宿澈：“我也不是普通人。我能看到一些东西，比如……你身上有好多世界的痕迹。”
林昭：“你到底是谁？”
宿澈：“我说了，我是宿澈。”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宿澈：“你以后可能会需要我。”
林昭没接话，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打在脸上，暖洋洋的，和之前那些世界不一样，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林昭：“这个学校，是哪所学校？”
宿澈：“青藤高中。你运气不错，我们这儿挺自由的，规矩不多。”
林昭没再问，只是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操场上跑步的学生。学生们笑闹着，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宿澈：“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林昭：“我不知道，我还没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宿澈：“那你得快点做决定。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
林昭回头看向她。
林昭：“什么意思？”
宿澈耸耸肩。
宿澈：“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靠近你。”
林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宿澈说得对。每一次穿越，都会有某种力量在追踪她。而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靠近。
林昭：“你不怕？”
宿澈：“怕啊。”
宿澈笑了。
宿澈：“但我更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昭看着她，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女孩。
林昭：“你为什么会帮我？”
宿澈：“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还很酷。”
宿澈回答得很直白。
林昭没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了一点。
林昭：“谢谢。”
宿澈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宿澈：“你还会说谢谢？！我还以为你是个冰块。”
林昭：“我只是不常表达。”
林昭淡淡地说。
宿澈：“那你现在算是表达了吗？”
宿澈挑眉。
林昭：“算是吧。”
林昭转身，拿起背包。
林昭：“我得去找点线索。”
宿澈：“你要去哪？”
宿澈跟上来。
林昭：“图书馆，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设定。”
宿澈：“你想找什么？”
林昭：“有没有关于穿书者或者异世界存在的记录。”
林昭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林昭：“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开始注意到我，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宿澈：“我陪你去。”
林昭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楼，阳光落在她们身上，像是给这段相遇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