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
沈烬的表情变了，他迅速掏出对讲机。
沈烬：“所有人注意，小心二次坍塌。”
回应他的是一片杂音。
林昭已经冲了出去。她沿着废墟边缘快速前进，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异常的声音。
沈烬跟在她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工具。
两人绕到教学楼的另一侧，发现一扇窗户被人撬开了，窗框上还留着新鲜的划痕。
林昭：“有人进来过。”
沈烬：“可能是救援队的人，也可能是……”
林昭：“不是救援队。”
林昭打断他。
林昭：“他们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她伸手摸了摸窗台，指尖沾到了一点油渍，是机油的味道。
林昭：“是机械工具，有人想引爆剩下的结构。”
林昭翻进窗户，她落地时动作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沈烬紧随其后。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从裂缝透进来的微光。林昭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迅速扫视四周。
林昭：“那边。”
沈烬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堆金属箱子。箱子上连着电线，通向天花板的横梁。
林昭：“定时装置。”
林昭走近几步，蹲下身检查箱子。
林昭：“还没启动。”
沈烬：“你能拆掉吗？”
林昭：“能。”
林昭的手已经伸进工具包。
林昭：“但我不确定能不能赶在他们启动之前。”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沈烬：“他们已经开始引爆了！”
林昭的动作更快了。她用剪刀剪开箱子的外壳，露出里面的线路。红色、蓝色、绿色……她的眼神快速扫过，判断主控线。
林昭：“三根线，”
她冷静地说。
林昭：“剪错一根，整栋楼都会塌。”
沈烬屏住呼吸。
林昭的手稳得像尺子一样。她选中红色的那根，毫不犹豫地剪断。
几秒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沈烬：“成功了？”
林昭：“还有两个。”
她继续拆解，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根线都像是在赌命。
最后一根线剪断时，整栋楼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灰尘簌簌往下掉，但结构没有完全崩溃。
林昭：“好了。”
林昭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沈烬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
沈烬：“你真厉害。”
林昭：“少废话。”
她推了他一把。
林昭：“赶紧去救人。”
两人冲出房间，一路往废墟方向跑。途中遇到几个受伤的学生，林昭让几人先撤离。
林昭：“你们能走吗？”
她问其中一个。
“能。”那人咬着牙站起来。
林昭：“好，去操场集合，那里安全。”
沈烬帮着伤员离开，回头时看见林昭正蹲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她伸手探了探，确认下面没人，才站起身。
林昭：“还有人在里面。”
她弯腰抱起一块碎石，扔向最近的支撑柱。
她开始砸柱子。动作果断，力道十足。沈烬愣了几秒，然后加入了她。
两人轮流砸着柱子，直到终于听到一声闷响——支撑柱断了。
林昭拉着沈烬往后退。
柱子倒下的瞬间，废墟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缝隙里传出了微弱的求救声。
林昭立刻钻进去，沈烬也跟着。他们在裂缝深处找到了一个被困的学生。
女孩被卡在钢筋之间，动弹不得。林昭迅速评估情况，伸手扶住她。
林昭：“别怕，我们来了。”
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以为……没人会来救我。”
沈烬帮忙把女孩拖出来。她被抬到担架上，送上了救护车。
林昭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她的手上全是灰，衣服也破了，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沈烬：“你...为什么这么拼命？”
林昭看了他一眼。
林昭：“因为我答应过那位送往医院的老师，要救每一个学生。”
夜色渐渐深了。废墟上空飘起了细雨，林昭抬头看了看天，转身走向下一个救援点。
沈烬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的心跳如同雷鸣，快速而震撼，仿佛随时都要炸裂。
雨点打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林昭蹲在废墟边缘，手指摸索着一块金属片的边缘。
沈烬站在她身后，握着手电筒的手指收紧了些。他没有说话，但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背影。
林昭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试探什么。她的手指突然顿住，低声说。
林昭：“这不是普通的钢筋。”
沈烬蹲下来，用手电照过去。
金属片的断口不规则，边缘发黑，像是被高温灼烧过。
林昭：“是定向切割，有人故意削弱了支撑结构。”
沈烬：“你是说……这栋楼塌得不正常？”
林昭没回答。她从包里翻出一把钳子，夹起一小块金属碎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林昭：“不是塌，是炸，只是手法很隐蔽。”
沈烬的脸色变了，他想起刚才那几声闷响，还有废墟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沈烬：“如果真是人为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沈烬：“那他们为什么要炸教学楼？”
林昭抬起头，她的眼神很冷，像是看穿了什么。
然后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林昭：“走吧。”
她转身就走。
沈烬：“去哪儿？”
沈烬跟上去。
林昭：“回指挥中心。”
她的脚步没停。
林昭：“我要看看监控。”
沈烬没再问。他能感觉到，林昭已经认定了一件事——这场灾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两人穿过废墟，踩着泥泞的地面往出口走。远处的操场上，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入，医护人员正忙着转移伤者。
林昭的脚步忽然一顿。
林昭：“等等。”
沈烬立刻停下。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一个男人正站在操场边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那人穿着救援队的衣服，但动作不太对劲。他低着头，似乎在操作什么。
林昭眯起眼。她慢慢靠近几步，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男人手中的设备。
是遥控器。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