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
夜色很浓，街上行人稀少。
她看着对面楼顶的广告牌，上面闪烁着某款新手机的广告。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鬼魅一样。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林昭：“我在老地方等你，带上你要的东西。”
挂断电话后，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从最底层拿出一个黑色行李箱。
她开始收拾东西。不多，但每一件都很重要。
一套换洗衣服、一把匕首、一本笔记本、一张照片。
还有那枚钥匙。
她把东西放好后，拉上拉链，拎着箱子走到门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房子。
然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电梯缓缓下降，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她打车来到城郊的一处废弃仓库。
那里，一个人正在等她，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你来了。”男人说。
林昭：“你果然在这，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了笑。
“我是谁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谁了。”
林昭看着他，眼神复杂。
林昭：“你是顾染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
男人摇头。
“我不是。”他说，“我是你留下的。”
林昭愣住了。
林昭：“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
“这是最后一把钥匙。”他说。
林昭接过钥匙，看着它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林昭：“门在哪？”
男人笑了。
“你已经站在门前了。”他说。
林昭皱眉。
男人继续说：
“你以为你是在找顾染，其实你是在找你自己。你以为你是在逃离这个世界，其实你是在逃离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
“现在，是时候面对了。”
林昭盯着那把钥匙，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蔓延到指尖。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味道，远处有老鼠窸窣爬过。
林昭：“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有接话，反而朝仓库深处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她跟上去，行李箱的轮子碾过满地碎玻璃。月光从破碎的天窗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惨白的裂痕。
男人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侧身让开，示意她上前。
林昭：“门后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但记住，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
林昭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泥泞中。
潮湿的泥土混着草叶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
她撑起身子，衣服已经被污水浸透。四周是参天古木，枝叶交错遮住天空，只有几缕光线穿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摸了摸口袋，钥匙还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顾染消失前说的话、那扇门后的黑暗、还有男人最后递来的钥匙。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像是森林深处，寂静中透着危险。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躲到一棵树后，屏住呼吸。
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穿着兽皮，手持长矛。
他们说的语言她听不懂，但语气中带着警惕和敌意。
林昭没动。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停下，鼻尖微动，像是嗅到了什么，他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下一秒，男人猛地朝她冲来。
林昭脚下一蹬，身形一闪，直接绕到男人背后，手肘重重砸在他后颈上。
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两人反应过来，立刻举起长矛朝她扑来。
林昭眼神冷冽，脚尖踢起地上的一根树枝，顺势横扫，将两人的武器打落。
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击中其中一人腹部，另一人刚要转身逃跑，她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对方跪倒在地。
三人倒地不起。
她弯腰捡起其中一人的长矛，掂量了一下重量，还算趁手。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得找个地方过夜。
她继续往森林深处走，一路上避开几群野兽，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植物，叶子上闪着荧光。
她不确定这些植物有没有毒，没有碰。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小屋。
门已经腐烂，轻轻一推就倒。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和一个石灶。
她检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走进去。
她把门关上，靠在墙上喘了口气。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林昭眼神一冷，手中的长矛缓缓抬起。
林昭：“出来。”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站起。
是个女人，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脸上沾满污垢，但依稀能看得出五官精致。
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刀，颤抖着指向林昭。
“你是谁？”女人声音发抖，“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
林昭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放下长矛。
林昭：“我迷路了，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
女人盯着她，眼神里透着防备，但最终还是收起了刀。
“外面很危险，夜里有狼群。”女人低声说，“你可以在这里待一晚。”
林昭点头，走到墙角坐下。
女人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林昭：“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女人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逃出来的。”
林昭：“逃？”
女人声音苦涩，“他们要把我送去祭祀。”
林昭皱眉。
林昭：“你知道怎么离开这片森林吗？”
女人摇头：“没人离开过。传说森林外是一片荒原，那里有吃人的野兽。”
林昭没说话。
她拿出钥匙，仔细端详。
这把钥匙显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它太新了，金属光泽也没有被腐蚀的痕迹。
那个男人说过，这是最后一道门的钥匙。
“你手里的东西……”女人忽然开口，“有点像我以前在神庙里见过的。”
林昭眼神一凝。
林昭：“神庙？”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