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军阀少帅？拿来吧你

顾晏辞对虞怜的注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起初只有一圈涟漪，后来却慢慢扩散开来。

几天后，沪市举办了一场慈善画展，虞怜的表舅是主办方之一，自然带着她去了。她知道顾晏辞也会出席——他虽为军人，却对书画颇有研究，尤其是古画。

虞怜特意穿了件豆绿色的旗袍，外面罩了件白色针织开衫，头发松松挽起，只插了一支玉簪。她没戴任何首饰，素净得像一幅淡墨山水画。

画展上，她果然在一幅宋代工笔花鸟画前看到了顾晏辞。他独自站在画前，眉头微蹙，像是在琢磨什么。林晚卿陪在他身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东张西望。

虞怜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不远处看另一幅画。等顾晏辞转过身，她才“恰巧”也转过身，对他点头致意：“少帅。”

“虞小姐。”顾晏辞颔首，目光落在她身上，“也喜欢这幅画？”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笔法很妙。”虞怜走到那幅工笔花鸟前，语气诚恳，“您看这鸟的羽毛，层层叠叠，却不显杂乱，用色也雅，难怪是宋代院体画的代表作。”

顾晏辞有些意外。他见过不少喜欢附庸风雅的小姐，却很少有人能说出这样中肯的见解。

“哦？虞小姐对古画也有研究？”

“在法国时，常去卢浮宫看画，也看过一些流失海外的中国古画。”虞怜笑了笑，“谈不上研究，只是看得多了，有点自己的想法而已。”她顿了顿，指着画中鸟的爪子，“不过我觉得这里的线条似乎有点僵硬，不像是原作的笔法，倒像是后人修补过的。”

顾晏辞的眼睛亮了。他早就觉得这幅画有问题，却一直没找到证据。虞怜的话，恰好点醒了他。

“你说得有道理。”他凑近看了看，“这里的墨迹确实和别处不一样。”

林晚卿在一旁听着，插不上话，只能尴尬地站着。她对书画一窍不通，平时顾晏辞和她聊这些，她也只是笑笑点头，从未像虞怜这样，能和他聊得如此投机。

“看来虞小姐不仅懂西方美术，对中国古画也很有见地。”顾晏辞看着虞怜，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只是略懂皮毛。”虞怜谦虚道，“少帅才是行家。”

两人又聊了几句书画，从宋代院体画聊到元四家，虞怜总能说出些独到的见解，既不显得班门弄斧，又能恰到好处地引出顾晏辞的话头。

林晚卿终于忍不住了，拉了拉顾晏辞的袖子：“晏辞哥，我有点渴了，我们去喝杯茶吧？”

顾晏辞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对虞怜说：“失陪了。”

“少帅请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虞怜端起侍者递来的茶，轻轻吹了吹。她知道，林晚卿的劣势已经越来越明显——她无法走进顾晏辞的精神世界，而这恰恰是虞怜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