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总裁？拿来吧你
第二天，虞怜一早就去了总裁办公室。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等沈聿。
沈聿走进来时，看到站在秘书台旁的虞怜，脚步顿了顿。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那把黑色的雨伞，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沈总，昨天谢谢您的伞。”她把伞递过去，“已经洗干净晾干了。”
沈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今天的她和昨天不太一样，褪去了初见时的青涩，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干练，但眼角的柔和依旧，像裹着一层温水的刀锋。
“嗯。”他接过伞，递给身后的特助，“有事？”
“是关于市场部那个美妆推广方案的，有几个细节想向您确认一下。”虞怜拿出平板电脑，打开方案文档，“您现在有空吗？”
沈聿看了看腕表：“十分钟。”
进了办公室，虞怜没有立刻谈工作，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办公室装修极简，黑白灰为主色调，书架上摆满了财经类书籍，唯一的装饰是一盆放在窗边的绿植，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沈总，您的办公室真整洁。”她随口说了一句，目光落在那盆绿植上，“这盆琴叶榕养得真好，看来您很懂这些。”
沈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敲击着桌面：“随便养的。说方案吧。”
虞怜收回目光，开始讲解方案。她没有照本宣科，而是结合市场数据和用户画像，条理清晰地分析了每个推广环节的利弊，甚至提出了几个备选方案。她的语速不快，声音温软，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沈聿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发现这个叫虞怜的女人很聪明，不仅懂市场，还很会观察——她注意到了那盆琴叶榕，而那是苏清然之前送给他的，说能净化空气。
“关于和网红合作的部分，”虞怜讲完，抬眸看向沈聿，眼神清澈，“我查了一下，您之前比较倾向于和林小姐合作，但根据我们的调研，她最近的负面新闻有点多，用户好感度下降了12%。我推荐了另一位，口碑和风格都更符合我们的产品定位，您看……”
她把平板转向沈聿，上面是另一位网红的资料。
沈聿看着资料，又看了看虞怜。她的建议很中肯，甚至比市场部经理考虑得还要周全。他忽然觉得，让她待在市场部似乎有点屈才。
“就按你说的办。”他合上平板，“方案不错，细节让特助和你对接。”
“谢谢沈总。”虞怜露出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不打扰您了。”
走出办公室，虞怜轻轻舒了口气。刚才在提到苏清然送的琴叶榕时，她注意到沈聿的眼神有瞬间的波动，虽然很淡，但足以说明苏清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接下来的几天，虞怜没有再刻意接近沈聿，只是专注于工作。她把美妆推广方案做得滴水不漏，甚至主动加班，和设计部对接细节。
苏清然对虞怜的好感度越来越高，经常找她请教问题。虞怜总是耐心解答，偶尔还会带些小零食给她，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虞怜姐，你人真好。”苏清然咬着饼干，一脸真诚地说，“不像办公室里其他人，总是冷冰冰的。”
“大家只是比较忙而已。”虞怜笑着说，“对了，周末有个画展，我多了一张票，你要不要一起去？”
苏清然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很喜欢画画的！”
“当然是真的。”虞怜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冷笑。她查过，沈聿周末也会去那个画展——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画家的作品展。
周末，虞怜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长裙，化了淡妆。她没有选择过于华丽的装扮，而是走温婉路线，和画展的氛围相得益彰。
苏清然穿了条粉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像个邻家妹妹。两人碰面后，说说笑笑地走进美术馆。
虞怜算准了时间，在走到沈聿常看的那幅画前时，“偶遇”了他。
沈聿穿着休闲装，少了几分职场的疏离，多了几分温和。看到虞怜和苏清然，他有些意外。
“沈总，好巧啊。”虞怜先打招呼，笑容自然。
苏清然也连忙问好，脸颊微微泛红。她偷偷看了沈聿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显得有些害羞。
“你们也来看画展？”沈聿问。
“嗯，我和清然约好一起来的。”虞怜看了一眼苏清然，笑着说，“清然很喜欢画画，对这位画家的作品很有研究呢。”
苏清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我只是随便看看。”
“哦？”沈聿看向苏清然，“你对他的画有什么看法？”
苏清然定了定神，开始讲自己的见解。她讲得很认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沈聿听得很专注，偶尔会点头附和。
虞怜站在一旁，没有插话。她知道，现在不是抢风头的时候。苏清然的纯真和才华是她的武器，而自己的武器是成熟和分寸。
等苏清然讲完，沈聿看向虞怜：“你呢？”
虞怜笑了笑：“清然讲得很好，我没什么补充的。不过我觉得这位画家的晚期作品，色彩虽然暗淡了，但情感更饱满，像是把一生的故事都画进去了。”
沈聿的眼神动了动。他母亲生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也喜欢他的画？”他问。
“嗯，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看过他的巡回展。”虞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时候就觉得，能把孤独画得这么动人的，大概只有他了。”
沈聿沉默了。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懂他母亲喜欢的画家，甚至能理解那种深藏在画里的孤独。
三人一起逛了一会儿，苏清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要先走。
“那我送你出去吧。”虞怜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苏清然摆摆手，又看了看沈聿，“沈总，那我先走了。”
苏清然走后，只剩下虞怜和沈聿。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沈总，您继续逛，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虞怜打破沉默。
“我送你。”沈聿说。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沈聿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
停车场里，沈聿打开车门，让虞怜上车。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安静又暧昧。
“你在国外待了几年？”沈聿忽然问。
“五年。”虞怜回答，“学的市场营销。”
“为什么回来？”
“家里就我一个女儿，爸妈年纪大了，想离他们近点。”虞怜侧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带着点感慨，“国外再好，终究不是家。”
沈聿看了她一眼。她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有些落寞。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总说国外再繁华，也比不上家里的一碗热汤。
“沈总，您呢？”虞怜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国内吗？”
“嗯。”沈聿收回目光，“公司离不开。”
“那一定很辛苦吧。”虞怜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您看起来总是很忙。”
沈聿没有说话。他习惯了被人敬畏、被人奉承，却很少有人会说他“辛苦”。这个词从虞怜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车停在虞怜家小区门口。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对沈聿说：“谢谢您送我回来。今天……很开心。”
她的眼神很亮，像盛着星光。沈聿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早点休息。”他说。
“您也是。”虞怜推开车门，下车前又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沈总，晚安。”
看着虞怜走进小区的背影，沈聿在车里坐了很久。他拿出手机，点开苏清然的微信，想发点什么，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想起虞怜刚才的笑容，想起她说“国外再好，终究不是家”时的语气，想起她看向自己时，眼神里那点恰到好处的心疼。
系统面板上，沈聿的爱欲值变成了15%。
虞怜回到家，脱掉高跟鞋，走到窗边，看着沈聿的车缓缓驶离。她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晃动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清然的纯真是暖阳，而她要做的，就是成为沈聿在寒夜里最需要的那杯温水——不刺眼，却足够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