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藏在钢笔里的秘密与橘子味的硝烟

太宰治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第三团墨渍时，橘猫乱步终于从金枪鱼罐头的残渣里抬起头。它舔了舔沾着油星的爪子，琥珀色的眼睛眯成条缝：“你在紧张。”

“怎么会~”太宰治立刻挺直脊背，笔尖却又在纸页边缘划出道歪线，“我只是在思考如何优雅地拒绝港黑那份监视走私船的委托而已。”他说着往椅背上一靠，晃悠的皮鞋差点踢翻橘猫的食盆。

橘猫轻巧地跳上书桌，爪子精准地踩住他乱晃的鞋尖。“那份委托的接头暗号藏在码头仓库的砖缝里，是用柠檬汁写的，烤一烤就会显形。”它用尾巴卷过太宰那支漏墨的钢笔，“而且这支笔里藏着微型发信器，是上周你去酒吧时被人塞进来的吧？笔帽内侧有块银色的凸起，骗不过名侦探的眼睛。”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慢悠悠地旋开笔帽。果然见内侧嵌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哎呀呀，被发现了呢。”

他指尖捏着发信器转了两圈，忽然往空中一抛，“乱步猫要猜猜是谁放的吗？猜对有奖励哦。”“奖励是进口金枪鱼罐头就猜。”

橘猫蹲坐在文件堆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笔记本，“是上次被你骗去跳河的那个走私团伙头目。

他左手无名指缺了截指节，握笔时会在笔杆左侧留下三道压痕——就像你这支笔上的痕迹一样。”

太宰治低头看向笔杆，果然见左侧有三道浅浅的凹痕，像被牙齿咬过似的。他忽然笑出声，伸手想去挠橘猫的下巴，却被一爪子拍开。“猜对了哦。”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小的锡罐，晃了晃，里面传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奖励是这个。”

锡罐打开的瞬间，浓郁的橘子香漫了出来。里面装着几颗裹着糖霜的橘子硬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橘猫的鼻子动了动，却故意扭过头：“幼稚。名侦探才不稀罕这种小孩子的零食。”

“可是这糖里藏着密码哦。”太宰治捏起一颗糖，对着光转了转，糖芯里果然嵌着细小的黑色纹路，“解开的话，就能知道走私船今晚的卸货时间了。”他忽然把糖往空中一抛，“要抢吗？”

橘猫像道橘色闪电扑过去，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精准地用嘴接住糖。它落地时带倒了太宰的墨水瓶，深蓝色的墨水在文件上漫开，像片突然涨潮的海。“笨蛋太宰！”它叼着糖跳上书架，爪子把糖纸扒开个小口，“密码是港口灯塔的闪烁次数，今晚八点十五分，三次长亮两次短亮。”

太宰治用指尖蘸了点墨水，在桌面上画着灯塔的轮廓：“乱步大人果然厉害。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把发信器藏在钢笔里吗？”

橘猫从书架上探出头，尾巴尖勾着本推理小说：“因为你想引他们来侦探社，好让中也的重力操控一次性解决，省得你自己动手。”它顿了顿，忽然跳下书架，把嘴里的橘子糖塞进太宰手心，“糖太酸了，还给你。”

太宰治捏着那颗被猫牙咬出小缺口的糖，忽然觉得舌尖泛起涩意。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中原中也拿着件叠好的风衣走进来，袖口沾着点白色粉末。“港黑的人说，码头仓库附近发现了炸药残留。”他把风衣搭在椅背上，“乱步，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橘猫立刻从太宰身边跳开，三两下蹿进中原中也怀里，爪子扒着他的衣领：“要去要去！现场肯定有线索！”它忽然扭头冲太宰龇了龇牙，“顺便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侦探工作，而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偷懒。”

太宰治笑着耸耸肩，指尖却悄悄把那颗橘子糖塞进了口袋。

“我也一起去哦。”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毕竟要是乱步猫被炸药吓到炸毛，中也肯定会哭着求我帮忙的。”

“你找死！”中原中也的帽子差点飞起来，怀里的橘猫却笑得直打颤，爪子在他胸前踩出几朵浅淡的梅花印。

码头仓库的铁门被重力碾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橘猫从风衣口袋里探出头，鼻尖在空气中飞快地动着：“东南角的木箱是空的，里面有定时装置的味道。”它忽然跳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小跑，爪尖踢到块碎玻璃，“这里有新鲜的鞋印，是军用靴，鞋跟处有港黑特殊部队的标记——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

太宰治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地面上的白色粉末：“是硝石和硫磺的混合物，加了橘子精油掩盖气味。”他忽然笑了，“和乱步大人刚才嫌弃的糖一个味道呢。”

橘猫的耳朵抖了抖，忽然钻进堆在角落的麻袋堆。“这里有个人！”它的声音从麻袋深处传来，带着点闷响，“他口袋里有个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船锚图案。”

中原中也立刻掀开麻袋，里面果然蜷缩着个穿军用靴的男人，怀表从他松开的指间滑出来，表盖弹开，露出内侧的船锚浮雕。“是港黑的叛徒。”他皱眉踢了踢男人的脚踝，“看来是想私吞这批军火。”

太宰治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指向男人靴筒：“里面藏着引爆器。”他说着俯身，从靴筒里摸出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装置，上面的红色按钮正在微弱地闪烁。

“还有三分钟。”橘猫不知何时跳上了他的肩头，爪子尖点着装置背面的凹槽，“这里有个隐藏开关，按下去能暂停倒计时。上周在侦探社的旧杂志上见过同款设计。”

太宰治依言按下凹槽，闪烁的红光果然熄灭了。他刚想把引爆器收起来，橘猫忽然用爪子按住他的手腕：“等等，这上面有你的指纹。”它的声音沉了下来，“是你故意让他偷走钢笔，又引导我们来这里的吧？你早就知道他会用你的指纹伪造现场。”

太宰治低头看着橘猫严肃的侧脸，忽然笑了：“乱步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他把引爆器塞进中原中也手里，“不过要是我不这么做，怎么能让港黑那群老家伙看清叛徒的真面目呢？”他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橘猫的耳朵，“而且，有乱步猫在，我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惹上麻烦呢？”

橘猫的耳朵微微发烫，却故意扭过头：“少拍马屁。名侦探只是不想明天的报纸上看到‘太宰治被炸成碎片’这种无聊的新闻。”它跳下来，用爪子把怀表推到中原中也脚边，“表盖里夹着卸货清单，用隐形墨水写的，加热就能看见。”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橘猫窝在中原中也的风衣口袋里，忽然想起什么，从里面叼出半颗橘子糖——是刚才在仓库里偷偷藏起来的。它把糖塞进太宰手里，尾巴尖别扭地晃了晃：“看在你这次没笨到家的份上，赏你的。”

太宰治捏着那颗沾着猫口水的糖，忽然觉得嘴里的酸涩都变成了甜。他低头看着口袋里露出的两只猫耳朵，笑着说：“那下次我带橘子味的炸弹来给乱步猫拆好不好？”

“笨蛋太宰！”口袋里传来气鼓鼓的声音，却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中原中也看着打闹的一人一猫，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却轻轻摸了摸风衣口袋里温热的小毛球。晚风里飘着橘子糖的甜香，混着点淡淡的硝烟味，倒像是种奇怪又安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