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来自过去的委托与全员的守护

初冬的早晨,侦探社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信封是牛皮纸做的,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只写着“致江户川乱步先生”。

乱步拆开信时,手指顿了一下。信纸是泛黄的稿纸,字迹娟秀,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但我没有证据。乱步先生,您能帮帮我吗?”

信里附了张旧照片,是十年前的横滨街景,角落里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手里抱着个婴儿。国木田认出那是十年前轰动一时的“和服店纵火案”,店主夫妇葬身火海,唯一的女儿失踪,案子最后成了悬案。

“这个女人是店主的妻子,”乱步的声音有些低沉,“火灾前一天,她抱着孩子去警局报案,说丈夫被人威胁,但没人相信她。”

“您怎么知道?”敦惊讶地问。

“我当时在警局玩,听到了。”乱步把照片放在桌上,“凶手是她的弟弟,为了霸占和服店的地契,故意纵火,还伪造了她的失踪证明。”

众人沉默了。太宰治收起玩笑的神色:“需要我们做什么?”

“查地契的下落,”乱步说,“他肯定把地契藏在当年的和服店里。”

下午,侦探社全员出动。和服店早就成了废墟,被围上了警戒线。

谷崎润一郎破解了周围的监控,直美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警戒线的锁,国木田拿着地图标注可能藏东西的位置,与谢野晶子背着医药箱跟在后面,敦和太宰负责警戒,福泽谕吉则联系了警局,确保他们的行动合法。

乱步站在废墟中央,闭着眼睛。十年前的记忆碎片涌来——女人绝望的哭声、警局里冷漠的敷衍、火灾现场冲天的火光……他忽然睁开眼,指向后院的樱花树:“在树下。”

敦立刻用白虎的利爪挖开地面,果然在树根下发现了个铁盒子。盒子里除了地契,还有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弟弟威胁姐姐的过程,甚至还有火灾当天的时间安排。

“证据确凿了。”国木田拿出密封袋,小心地把日记和地契放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废墟门口,手里举着刀:“把东西给我!”

是店主的弟弟。他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

“敦君!”乱步喊道,“左边!”

敦立刻变身白虎,挡住男人的攻击。太宰治绕到男人身后,想用“人间失格”触碰他,却被男人躲开。国木田扔出随身携带的短棍,精准地打在男人的手腕上,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还想反抗,与谢野晶子已经拿着手术刀抵住他的脖子:“再动一下,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缝合伤口的滋味。”

混乱平息后,乱步站在樱花树下,看着被警察带走的男人,忽然没说话。直美递过来一块手帕:“乱步先生,您的手在抖。”

乱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接过手帕,却没擦手,只是攥在手里。福泽谕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

“十年前我就该说的。”乱步的声音很低,“我当时看到他在和服店门口鬼鬼祟祟,看到他口袋里的煤油瓶,可没人信一个小孩的话。”

“不是你的错。”国木田说,“当时的警察太失职了。”

“而且,”太宰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乱步柔软的发顶,“乱步先生现在不是把真相说出来了吗?迟到十年的正义,也是正义啊。”

乱步没说话,只是把脸往围巾里埋得更深了些。围巾是直美上周刚织的,米白色的毛线里掺了几根粉色的线,据说是“能带来好心情的颜色”。此刻围巾上还沾着点樱花树的泥土,混着淡淡的草莓糖味,奇怪地让人安心。

回去的路上,敦开车,乱步窝在后座打盹。太宰治凑过去,发现他睫毛上还挂着点湿气,像刚哭过的小猫。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乱步嘴里——这个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连乱步在睡梦中都下意识地含住了,腮帮子微微动了动。

“他好像很在意十年前的事。”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声说。

“天才总是比别人更敏锐,也更难放过自己。”太宰治靠回座位,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你以为他破的是案子,其实他是在给每个被辜负的人找个说法。”

车刚停在侦探社楼下,乱步就醒了。他推开车门往楼上跑,风衣下摆扫过台阶,像只急于藏起心事的小兽。众人跟上去时,发现他正趴在零食柜前,把里面的草莓糖全倒在桌上,一颗一颗数着。

“一百三十七颗。”乱步抬头,眼睛亮得吓人,“十年前那个女人的口袋里,也装着这么多糖——她说是给女儿买的,女儿那天生日。”

众人瞬间沉默。国木田翻开笔记本,指尖在“和服店纵火案”的卷宗上顿住:“资料里没写过孩子的生日。”

“我记得。”乱步把糖重新装回盒子,“她报案时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生日卡片,上面画着草莓。”他忽然抓起一把糖塞进敦手里,“去,分给警局门口那个卖烤红薯的老婆婆。”

敦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路过警局时,确实看到个老婆婆在寒风里守着红薯摊,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他点点头,转身跑下楼。

与谢野晶子走到乱步身边,拿起颗糖放进他嘴里:“想不想知道那个女儿的下落?”

乱步猛地抬头。

“刚才处理现场时,我联系了儿童福利机构。”与谢野的声音很轻,“那个孩子当年被好心邻居收养了,现在在东京上高中,成绩很好,还加入了推理社。”她晃了晃手机,“这是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校服,站在樱花树下笑,眼睛像极了照片里的女人,嘴角边有颗小小的痣——和乱步嘴角的痣长得一模一样。

乱步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把脸埋进与谢野的白大褂里,闷闷地说:“她比华生聪明。”

与谢野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白大褂上沾了点草莓糖的碎屑。太宰治靠在门框上,看着乱步难得流露的脆弱,忽然掏出手机给森鸥外发了条信息:“把和服店那块地买下来,建个图书馆吧,名字就叫‘草莓’。”

很快收到回复:“可以。不过要让乱步先生亲笔题字。”

太宰治笑了,抬头看向窗外。初冬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侦探社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金粉。

乱步还在数糖,只是这次,他数一颗,就往众人手里塞一颗,连最不喜欢甜食的国木田都捏着颗糖,指尖泛着草莓味的甜。

晚上关门前,敦回来报告,说老婆婆收了糖,非要塞给他两个烤红薯,还说“十年前有个穿和服的女人,总买她的红薯给孩子吃”。

乱步没说话,只是把最后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午后,女人绝望的哭声里,混着句很轻的话:“要是有人能相信我就好了。”

现在,他信了。不仅信了,还带着一群人,把迟到十年的公道,酿成了草莓味的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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