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雨天的推理与暖手宝

连续三天的阴雨把横滨泡成了湿漉漉的墨团。乱步早上起来时，发现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网，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缩在沙发角落，连最喜欢的推理小说都懒得翻。

“乱步先生，要不要喝热可可？”直美端着马克杯过来，杯壁上印着卡通侦探图案，“我加了棉花糖哦。”

乱步摇摇头，把脸往毯子里埋得更深。国木田看着窗外的雨势，在笔记本上划掉“下午去公园野餐”的计划，改成“室内推理游戏”。太宰治不知从哪翻出一副旧扑克，正试图教敦玩塔罗牌占卜。

“其实，”谷崎润一郎推了推眼镜，“我昨天整理资料时发现，三年前的今天，横滨发生过一起悬案。”他把卷宗放在桌上，“珠宝店的钻石在密室里消失，监控只拍到一道蓝光，至今没找到凶手。”

乱步的耳朵动了动，但没抬头。

“据说当时的侦探们查了三个月都没头绪呢。”太宰治故意拖长语调，洗牌的动作停了下来，“乱步先生肯定一眼就能看穿吧？”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与谢野晶子忽然站起来，从医药箱里翻出个兔子形状的暖手宝，充好电塞进乱步怀里：“别着凉了。”暖手宝的温度透过毛毯渗进来，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乱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兔子耳朵，忽然开口：“钻石在通风管里。”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国木田翻开卷宗：“通风管我们查过，没有痕迹。”

“因为凶手用了冰。”乱步终于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起来，“三年前的今天气温骤降，凶手把钻石冻在冰块里，塞进通风管。冰块融化后钻石卡在弯道，等天气转暖水分蒸发，自然找不到痕迹。监控里的蓝光是冰块反射的冷光。”他顿了顿，补充道，“凶手是珠宝店的维修工，他的工具箱里有特制的保温袋。”

谷崎立刻在电脑上检索，五分钟后惊呼：“找到了！三年后那个维修工因为另一起盗窃案被捕，警方在他老家的地窖里发现了那颗钻石，他的供词和乱步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乱步大人果然是天才！”太宰治拊掌大笑，“不过乱步先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乱步把暖手宝抱得更紧了些：“去年整理旧档案时看到过，记不太清了。”其实他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个维修工在供词里写“本来想等女儿生日时送给她”，只是阴雨天让他懒得动脑子。

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窗噼啪响。直美煮了一锅关东煮，咕嘟咕嘟的热气在屋里弥漫开来。与谢野把萝卜和海带夹进乱步碗里，国木田则在旁边计算卡路里：“乱步先生今天已经吃了五颗糖，关东煮里不能再加酱油了。”

“国木田君好烦。”乱步皱着眉，但还是乖乖把萝卜吃掉了。

傍晚时，敦从外面回来，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他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乱步先生，我去买了鲷鱼烧，还是热的。”

油纸包里的鲷鱼烧冒着热气，甜香混着雨水的湿气钻进鼻腔。乱步抬头，看见敦的刘海滴着水，白虎的耳朵尖耷拉着，却笑得一脸开心：“那家店要排队，我怕卖完了就跑着去的。”

“笨蛋，淋湿了会感冒的。”与谢野拉过敦，拿出毛巾给他擦头发，“下次这种事让太宰去做。”

太宰治立刻摆手：“我可不想在雨天自杀，会很难看的。”

乱步拿起一个鲷鱼烧，咬了口尾巴——这是他的习惯。红豆馅的甜混着外皮的焦香在嘴里散开，暖手宝的温度从掌心传到心里。他忽然把另一个鲷鱼烧塞给敦：“给你。”

敦愣住了，随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乱步先生！”

雨还在下，但办公室里的灯光暖融融的。乱步靠在沙发上，看着太宰和中岛敦抢最后一个鲷鱼烧，看着国木田在日程表上写“明天晴，带乱步先生去买新出的推理杂志”，忽然觉得阴雨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毕竟，有一群人会记得他阴雨天会心情不好，会提前准备好暖手宝和热食，会用一起案件让他打起精神。这些琐碎的温柔像细密的针脚，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缝成了温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