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德王
德王帝乙(?—公元前1076年),子姓,名羡,作为商王文丁(《史记》中记作“太丁”)的嫡长子,于公元前1101年正式登上商朝第二十九任君主的宝座,根据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精准判定,其统治时长共计26年,直至公元前1076年驾崩。
帝乙接手的商朝,早已褪去“武丁中兴”的荣光,陷入“内忧外患交织”的困境。从内部来看,历经武乙、文丁两代君主的对外征伐,王室军精锐折损严重,国库因长期军费开支而空虚;贵族阶层因文丁晚年的“亲信政治”出现分裂,部分被排挤的贵族对王室心生不满,甚至暗中与地方诸侯勾结;农业生产也因频繁的劳役(如筑城、征兵)陷入停滞,百姓生活困苦,民怨渐生。
外部威胁则更为严峻:东方的东夷部落联盟中,“人方”(位于今山东半岛南部)势力崛起,趁商朝西部不稳,公然发动叛乱,攻占了商朝东部的“卞”“莒”等重要据点,不仅掠夺了大量粮食与奴隶,还截断了商朝从东部获取海盐与铜矿的通道——海盐是当时民众不可或缺的生活物资,铜矿则是铸造武器与礼器的核心原料,人方的叛乱直接威胁到商朝的经济与军事根基。
更让帝乙棘手的是西方周部落的威胁。周部落首领姬昌(周文王)因父亲季历被文丁诛杀,始终心怀复仇之志,虽表面对商朝保持臣服,却在暗中扩充势力:他通过“仁政”吸引周边部落归附,征服了渭水流域的多个小方国,军队规模已突破三万人,且因常年与戎狄作战,士兵战斗力远超商朝王室军。此时的商朝若同时应对东夷与周部落,必将陷入“东西两线作战”的绝境,王朝覆灭的风险近在眼前。
在这样的危局下,帝乙的核心使命并非“开疆拓土”,而是“稳住局面、维系王朝命脉”——他必须在东夷叛乱与周部落威胁之间找到平衡,通过有限的资源调配,逐步化解危机,为商朝争取喘息之机。
面对“两线作战”的风险,帝乙深知“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若不先稳住西部的周部落,便无法集中精力平定东夷叛乱。经过与三公(商朝最高官职,辅佐君主处理政务)、卿士(高级官员)的反复商议,帝乙最终决定采取“政治联姻”这一权宜之计,以缓和与周部落的矛盾。
当时的姬昌虽有复仇之心,但也清楚周部落的实力尚未足以与商朝抗衡:商朝仍掌控着中原核心区域,拥有众多诸侯盟友,且王室军虽元气大伤,仍有五万余人的规模;若此时与商朝决裂,周部落很可能面临商朝与周边诸侯的联合打压。因此,当帝乙提出联姻提议时,姬昌选择暂时放下仇恨,接受这一“政治交易”。
帝乙为这场联姻倾注了极大的诚意,他选定的联姻对象是文丁的幼女——这位公主不仅容貌秀丽,还精通礼乐,在商朝贵族中素有“贤德”之名。为了彰显联姻的重要性,帝乙将婚礼规格提升至“王室最高等级”:公元前1100年(帝乙二年),他亲自下令修建了一条从朝歌(当时商朝重要城邑)通往周部落都城岐邑(今陕西岐山)的临时驿道,便于迎亲队伍通行;同时,筹备了丰厚的嫁妆,包括青铜礼器百件(用于祭祀与礼仪)、丝绸千匹(当时的贵重物资)、奴隶三千人(用于农业生产与手工业劳动)、良马百匹(重要的军事与交通资源)。
婚礼当天,帝乙派遣宗室贵族“微子启”(帝乙的庶兄)作为主婚人,率领数千人的迎亲队伍护送公主前往岐邑;姬昌则亲自率领周部落的文武大臣在岐邑城外三十里处迎接,双方在岐邑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仪式,邀请了西部的“散宜氏”“崇国”等十余个诸侯前来观礼。这场婚礼不仅是商周两国的政治和解,更成为当时天下瞩目的盛事,《诗经·大雅·大明》中专门记载了这一场景:“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涘。文王嘉止,大邦有子。”“天作之合”这一成语也由此诞生,成为后世形容婚姻美满的经典词汇。
联姻的效果立竿见影:姬昌公开承诺“不与商朝为敌,愿为商朝抵御西部戎狄”,并按时向商朝缴纳贡赋;帝乙则正式承认姬昌“西部伯主”的地位,允许周部落征伐西部的“不臣方国”。通过这场联姻,帝乙成功稳住了西部边境,得以将全部精力转向东方,筹备平定东夷叛乱的军事行动。
就在帝乙筹备平定东夷之际,北方的游牧部落“昆夷”(又称“犬戎”,位于今内蒙古南部与陕西北部交界地带)突然发起进攻,打乱了他的计划。昆夷是北方最强大的游牧部落之一,以骑兵为主力,机动性极强,擅长“突袭劫掠”——他们不攻打坚固的城池,而是专门袭击商朝北方的村庄与粮道,掠夺粮食、牲畜与奴隶后迅速撤退,让商朝守军难以追击。
公元前1098年(帝乙三年),昆夷首领率领三万骑兵突袭商朝北方的“黎”(今山西长治)、“邢”(今河北邢台)两地,不仅抢走了数万石粮食与数千名奴隶,还烧毁了商朝在黎地储存的武器库,导致商朝北方守军陷入“无粮可食、无械可用”的困境。消息传到朝歌后,朝野震动,部分大臣主张“先弃北方,集中兵力平东夷”,但帝乙深知北方是商朝的“战略缓冲带”,若任由昆夷肆虐,商朝将面临“北有昆夷、东有东夷”的两线威胁,因此他力排众议,决定先派军队抵御昆夷。
帝乙任命经验丰富的将领“南仲”为主帅,率领两万王室军前往北方抗敌。南仲是商朝著名的防御型将领,深知昆夷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性”,若与昆夷正面野战,商朝军队(以步兵与战车为主)难以匹敌,因此他制定了“坚壁清野、固守待援”的战术:
南仲下令北方各城邑的百姓将粮食、牲畜转移到城内,对城外的农田实行“清空”——成熟的庄稼提前收割,未成熟的庄稼则予以销毁,避免被昆夷掠夺;同时,组织百姓加固城墙,挖掘壕沟,做好防御准备。
南仲派遣数千名轻骑兵,分成数十支小队,在昆夷骑兵的往返路线上设伏,袭击昆夷的补给队伍(昆夷虽以劫掠为生,但仍需携带帐篷、武器等物资),消耗昆夷的战斗力。
面对昆夷的攻城,南仲命令守军“只守不攻”,利用弓箭、滚石、热油等防御武器抵御昆夷进攻;同时,派出使者向周边诸侯求援,等待援军到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对峙,昆夷因无法掠夺到足够的粮食,且补给线不断被袭扰,士气逐渐低落;而南仲的援军(周边诸侯派遣的一万军队)也及时赶到。南仲抓住时机,下令发起总攻,商朝军队内外夹击,昆夷骑兵大败,损失近万人,被迫退回北方草原。
为了彻底解决昆夷的威胁,帝乙在战后做出了一项重要决策——修筑“朔方城”(今内蒙古杭锦旗一带)。朔方城位于昆夷南下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帝乙希望通过这座城池,构建商朝北方的“防御屏障”。
修筑朔方城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帝乙从商朝各地抽调了五万民夫(包括平民与奴隶)、一万士兵(负责守卫与工程监督),还从王室国库中拨出大量粮食与物资作为保障。工程从公元前1098年冬季开始,历时两年才完工:
朔方城的城墙采用“夯土筑城”技术,以黄土混合稻草、石灰夯实,城墙高达三丈(约7米),宽两丈(约4.8米),足以抵御骑兵的冲击;城墙周长约十里,设有四座城门,每座城门上方都建有箭楼,城墙上每隔五十步设有一座瞭望塔,便于观察敌情。
城内规划有序,分为“军事区”与“生活区”——军事区建有士兵营房、武器库、粮食仓库,可容纳五千士兵长期驻守;生活区则设有民居、集市与官署,供守城士兵的家属与平民居住,确保城池的“自给自足”。
帝乙还下令在朔方城周边挖掘了宽三丈、深两丈的壕沟,壕沟内注满水(冬季结冰后则填埋干草与尖木);同时,在城池周边三十里范围内设置了多个“烽火台”,一旦发现昆夷入侵,可通过烽火快速传递消息,让周边守军及时增援。
朔方城建成后,成为商朝北方最坚固的防御堡垒——昆夷此后多次试图南下劫掠,但都因朔方城的阻挡而失败,商朝北方边境逐渐稳定,帝乙也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平定东夷叛乱。
东夷是商朝长期的威胁,由“人方”“岛夷”“淮夷”“孟方”等多个部落组成,其中人方是核心,但岛夷(居住在山东半岛沿海岛屿)与淮夷(居住在淮河中下游)则是东夷联盟的“左膀右臂”——岛夷控制着东部沿海的海盐资源,为东夷联盟提供经济支持;淮夷则占据淮河中下游的平原地带,农业发达,为东夷联盟提供粮食。帝乙深知,要平定东夷叛乱,必须先击败岛夷与淮夷,切断人方的经济与粮食供应。
公元前1092年(帝乙九年),帝乙完成了军事准备:他整合了商朝王室军(四万余人)与东部诸侯联军(三万余人),组成七万大军,亲自担任主帅,向东征伐岛夷与淮夷。联军从朝歌出发,沿黄河东进,计划先渡过淮河进攻淮夷,再沿海路(商朝当时已有小型船队)进攻岛夷。
然而,当联军行至“孟”(今山东曲阜一带,孟方的核心领地)时,意外发生了——孟方首领突然率领一万军队对联军发起截击。孟方虽属于东夷联盟,但与淮夷素有矛盾,此次截击并非为了帮助淮夷,而是想趁机掠夺联军的物资(联军携带了大量粮食、武器与帐篷)。孟方军队利用地形优势,在联军行军的狭窄山道中设伏,突然发起进攻,联军的后勤部队首当其冲,部分粮食与物资被抢走,士兵也出现了少量伤亡,队伍陷入短暂的混乱。
面对突发状况,帝乙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能力: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立即下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让装备精良的王室军战车部队(联军的核心战力)顶在前方,阻挡孟方军队的进攻;同时,派遣使者快速联络两翼的诸侯联军,让他们从侧翼迂回,切断孟方军队的退路。
在帝乙的指挥下,联军很快稳住阵脚:王室军的战车部队凭借冲击力,多次冲破孟方军队的阵型,战车兵手持长戈,将孟方士兵挑落马下;诸侯联军则从侧翼发起进攻,将孟方军队包围在山道中。帝乙亲自登上战车,手持青铜剑指挥战斗,他的勇猛激励着联军士兵——士兵们奋勇杀敌,喊杀声震天动地,孟方军队逐渐不敌,开始溃逃。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孟方军队大败,被斩杀五千余人,孟方首领也被商朝士兵俘虏。为了震慑东夷联盟,帝乙下令将孟方首领处死,并将其头颅送往人方的领地,附上书信警告:“若再叛乱,孟方就是下场!”随后,帝乙率领联军继续东进,顺利击败了淮夷与岛夷:
淮夷的军队以步兵为主,缺乏对抗战车的有效武器,联军的战车部队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攻破了淮夷的核心城池“徐”(今江苏徐州),淮夷首领被迫投降,向商朝缴纳了大量粮食与海盐。
帝乙利用商朝的船队,从海上发起突袭——岛夷部落分散在各个岛屿上,缺乏统一指挥,联军逐个攻破岛屿,岛夷士兵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最终岛夷也被平定。
平定岛夷与淮夷后,帝乙率领联军转向人方——此时的人方因失去了岛夷与淮夷的支持,士气低落,粮草短缺,根本无法抵挡联军的进攻。公元前1090年(帝乙十一年),联军攻破人方的都城,人方首领被俘,东夷叛乱彻底平定。
此次征伐东夷,不仅稳定了商朝的东部边境,还让商朝重新掌控了东部的海盐与铜矿资源,王室国库也因掠夺的物资与奴隶得到补充。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重振了商朝军队的威名,让此前因昆夷入侵而动摇的诸侯信心得以恢复,商朝的统治暂时趋于稳定。
帝乙在位末年(约公元前1078年),基于“巩固统治、振兴王朝”的考量,做出了一项重大决策——将商朝的都城从殷(今河南安阳)迁至沬(后改名为“朝歌”,今河南淇县)。
殷作为商朝的都城已近二百年,虽有深厚的历史基础,但此时已显现出诸多弊端:一是殷的地理位置偏北,距离东部的东夷与西部的周部落较远,不利于帝乙统筹指挥边疆事务;二是殷周边的土地经过长期开垦,肥力下降,农业产量难以满足都城日益增长的人口需求;三是殷的城池设施老化,多次经历战乱与自然灾害,修复成本高昂。
朝歌位于淇水之畔,西靠太行山,东接黄河平原,北连河北,南通河南中部,是南北、东西交通的咽喉要道——从朝歌出发,向东可快速抵达东夷地区,向西可直达周部落领地,向北可联系朔方城,便于帝乙对全国事务的统筹管理。
朝歌周边地区土地肥沃(淇水流域的冲积平原),农业发达,可提供充足的粮食;同时,朝歌周边矿产资源丰富(如铜矿、铁矿),便于发展手工业(尤其是青铜铸造);此外,朝歌地处中原腹地,商业贸易繁荣,各地的物资都能在此汇聚,有利于提升都城的经济活力。
朝歌西靠太行山(天然屏障),东有淇水环绕,南有黄河作为缓冲,易守难攻;同时,朝歌距离商朝的诸侯盟友(如卫、邢等国)较近,一旦遭遇危机,可快速获得援军支持。
迁都朝歌是一项复杂的工程,帝乙为此做了周密的规划:
他下令对朝歌进行大规模扩建,修复并加固城墙,修建新的王室宫殿(如“鹿台”的前身,用于王室居住与处理政务)、宗庙(用于祭祀先祖)与官署,确保都城的“政治功能”完善。
帝乙组织殷都的王室贵族、官员、工匠与部分平民(约十万人)迁往朝歌,同时鼓励朝歌周边的民众迁入都城,提升都城的人口规模与活力。
他从殷都的国库中调拨大量粮食、物资与奴隶前往朝歌,确保迁都过程中都城的正常运转;同时,下令朝歌周边的诸侯向都城输送粮食与物资,支援迁都工程。
经过两年的筹备与实施,迁都工作于公元前1076年初完成。帝乙原本希望以朝歌为新的起点,通过发展农业、振兴手工业、加强军事建设,逐步恢复商朝的国势,但他的身体却在此时垮掉——长期的操劳(处理政务、指挥战争、主持迁都)让他积劳成疾,加上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帝乙的病情日益加重,于公元前1076年秋季驾崩。
帝乙死后,按照商朝“父死子继”的王位继承制度,他的第三子帝辛(即后世所称的“商纣王”)继位。帝乙被葬于殷都的商王陵区(今河南安阳殷墟),他的统治虽未能扭转商朝衰败的趋势,但通过联姻周部落、抵御昆夷、平定东夷、迁都朝歌等举措,为商朝延续了二十六年的命脉,成为殷商末年“最后的守成之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