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婴哭啼

刚把301的狼藉收拾完，宿舍走廊的声控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不是之前的忽明忽暗，而是像接触不良似的“滋滋”冒火星，火星子落在地上，居然烧出细小的黑痕，慢慢连成个婴儿巴掌大的印子。

“这啥玩意儿？新的‘地面涂鸦’？”张萌刚调侃完，就听见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是小孩的哭闹，是那种裹着湿冷潮气的呜咽，像有东西被闷在水里哼唧。李彤瞬间绷紧神经，摸出桃木剑：“是实验楼方向！上次辅导员说，一楼的育婴房三十年前就封了，说是……丢过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们蹑手蹑脚往楼下走，哭声越来越近，到实验楼门口时，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居然自己开了道缝，缝里渗出来的风带着股奶腥味，还混着点发霉的婴儿爽身粉味。林微刚要推开门，脚边突然滚过来个东西——是个掉了耳朵的布娃娃，娃娃怀里抱着个铁皮奶粉罐，罐口爬着黑丝，正往我们脚踝缠。

“这娃娃……跟我小时候丢的那个一模一样！”我刚蹲下身，就听见罐子里传来“咕咚”声，像有液体在晃。张萌好奇心上来，一把掀开罐盖，里面的东西让我们浑身发冷——不是奶粉，是半罐黑血，血里浮着块绣着“安”字的婴儿襁褓布，布角还沾着几根细小的胎发。

“育婴房在最里面！”李彤举着桃木剑往前走，走廊的墙皮不停往下掉，露出里面的旧标语：“爱护每一个小生命”，可标语下面，却用黑血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婴儿轮廓。走到育婴房门口时，哭声突然停了，门把手上缠着根红布绳，绳头拴着个银锁——锁上的字让我们头皮发麻：“302苏青”。

“这锁……怎么刻着我名字？”我刚要去碰，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景象让我们倒吸冷气：十几张婴儿床摆得整整齐齐，每张床上都躺着个布娃娃，娃娃的眼睛都是用黑丝缝的，而最中间的那张床上，放着个木盒，盒里的东西让张萌突然尖叫：“是……是个婴儿的小鞋！鞋上的黑丝，跟后山棺里的一模一样！”

可没等我们反应，最角落的婴儿床突然自己摇了起来，床上的布娃娃慢慢坐起来，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饿……要喝奶……”林微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瓶没开封的牛奶（本来是早餐），扔了过去，娃娃居然伸手接住，还熟练地拧开瓶盖——只是喝进去的牛奶，全从娃娃胸口的破洞里流出来，变成了黑血。

“这娃怕不是个‘喝血版干饭人’？”张萌刚吐槽完，木盒突然“啪”地弹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病历单——上面写着“产妇：陈雪，婴儿：夭折”。我们瞬间愣住，李彤突然指着布娃娃的脸：“你们看！这娃娃的眉眼，跟陈雪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所有布娃娃突然同时转头，黑丝缝的眼睛盯着我们，嘴里的哭声变成了尖锐的笑：“你们终于来了……妈妈说，要找四个姐姐当替身，我才能活过来……”说着，十几根黑丝从娃娃手里飘出来，往我们脚踝缠。我忙举起镜碎片，镜面里映出个模糊的婴儿影子，而他的手腕上，缠着跟陈雪一样的红布绳——绳头还挂着半块巧克力，是之前从兔子玩偶里掉出来的张萌的存货。

“好家伙，连魂都惦记我的巧克力！”张萌突然来了劲，从包里掏出袋辣条，撕开包装袋就往黑丝上扔，“来！尝尝人间美味！辣不死你算我输！”没想到辣条刚碰到黑丝，居然“滋啦”冒起青烟，婴儿影子瞬间尖叫起来：“好辣！妈妈救我！”

我们四个都看傻了，李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张萌，你这辣条……比黑狗血还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