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俗番外38
宽大的衣摆下面只有一截纤细的腰，被黑色的衣裤衬托得更加白嫩，或许是因为室内的温度不算高，莹白的皮肤上还泛着淡淡的粉。
春杨的腰实在是太细了，工作人员给他绑麦克的时候连那个腰带都缠了好几圈，生怕他表演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但他的瘦和别人也不太一样，不是那种干瘪得只剩下骨头的瘦，可能是身体骨架本来就不大，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匀称，皮肤雪白，身上的肉不多，但看着滑溜溜软乎乎的，一看就很好摸。
替春杨绑麦克的工作人员是个比春杨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只是不小心碰到春杨的腰几下，脸就已经红了，她想让自己注意一下不要碰到春杨，没想到越注意手越抖，指尖总会碰到那白得像玉一样的皮肤。
“对不起……”工作人员立刻道歉道，真的怕自己没怎么保养过的手弄疼了这样娇贵的皮肤。
而春杨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在脑中回忆舞蹈动作，马上就要上台了，他有些紧张。虽然跟着系统提供的课程学了很久，但并没有真正在其他人面前跳过舞，春杨也不知道自己会表演成什么样。
节目组只给每组三分钟的表演时间，像春杨这样的个人练习生要一个人又唱又跳撑完三分钟的表演实在有些累，或许还会暴露更多的缺点。所以在准备表演的时候，春杨把唱和跳分开了。
把一分多钟的舞蹈动作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春杨心里有了些底气，一回过神就看到满脸抱歉地看着他的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怎么了嘛？”
工作人员还没鼓足勇气再说一句对不起，场务就在门口喊春杨的名字，“春杨好了吗？可以来拍摄了。”
春杨摸了下自己的后腰，发现麦克已经弄好了，立刻举起了手示意：“好了好了。”
场务朝他点了点头，春杨走过去跟上，转身之前还不忘对旁边的工作人员道谢。
被造型师们牢牢按在椅子上的三个人只能和那位工作人员一样目送春杨离开，那宽大的衬衫一遮，完全看不出那下面的曲线有多诱人。
春杨跟着场务来到备采室做赛前采访。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最里面的墙上从最顶上扯下来一块白色的幕布，似乎是过于长了，甚至在墙角堆了几层出来。
那一堆幕布再往前一些的位置上摆着一个高脚椅，椅子的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小圆桌，桌上摆着节目橙色的logo和正方形的无线麦克风。
“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吧。”春杨坐下后，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说话了。
春杨的屁股挨着一半椅子，双腿微微曲着，坐直了身体，对着面前的镜头鞠了个躬，“大家好，我叫春杨，是一名短视频博主。”
“拿着麦克再来一次吧。”工作人员有些无奈的指了指春杨旁边的桌子，春杨刚才的动作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说。
作为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新手小白，春杨完全忘记了还要拿麦克这件事，小声说了句抱歉后又重新说了一遍自我介绍。
春杨不矮，可能是因为腿太长了，坐在椅子上就显得很小一只，抱着麦克小声说话的样子也乖到不行，工作人员跟他说话的语调都不由放缓了一些。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随便问几个小问题而已。”工作人员说，“来之前对我们节目有了解吗？”
“了解的。”春杨点了点头，“节目组给我发的文件我都看完了，还看了好几遍。”
“看过赛制之后，觉得自己应该能到什么程度呢？”
“当然希望自己是可以出道的程度了呀。”春杨微微瞪大了眼睛，很快语调就又软了下去，“不过要是不够的话，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
其实这差不多就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idol营业的场面话，但春杨说话语速慢吞吞的，声音也很温柔，倒是让这几句话听起来真诚多了。
工作人员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好，那我们就期待你的表现咯。”
“知道你们练习生来了之后，是要住集体宿舍的吧？”
“那对于宿舍，你有什么要求吗？”
“宿舍的话……”春杨陷入了沉思，他的记忆之中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便回答了个很普通的答案，“希望室友睡觉的时候是安静的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打呼。
“知道了。”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春杨：？？？
知道什么了？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你可以入场了。”
虽然不懂工作人员为什么笑得那么奇怪，但春杨还是乖乖把手里的麦克风放回原位，鞠了个躬出去了。
主演播厅在一楼，春杨跟在工作人员身后下了楼，在一个光秃秃没有门的柱子旁边停下了。
工作人员抬手一指：“走过去就是演播厅里，进到演播厅之前记得自评等级。”
看春杨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样子，工作人员又好意地补充道：“那里面有四个等级的名牌，你选好等级之后，写上自己的名字贴上就可以了。”
春杨听了，点点头，“我明白了。”
“嗯。”工作人员也点了点头，“快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春杨身上莫名有种亲和力，让人看着就心生喜欢。可能是她在台里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春杨这样的孩子，太久没见过了。哪怕他穿着一身黑，也依然让人觉得他很干净。
工作人员想了想，在春杨路过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春杨有些受宠若惊，在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后，也微微笑了一下，“谢谢姐姐。”
通道里，墙边的桌子上放着四摞橙色的贴纸，依次写着ABCD。
春杨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不决。
系统的声音响起：【建议宿主选择A。】
“A？”春杨的手缓缓挪了过去，有些不敢触碰那个耀眼的字母，“我可以吗？”
系统：【请宿主正视自己，按照您目前的数据来看，您完全符合A的标准。】
“那好吧。”春杨深吸口气，拿起笔在A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贴到了衬衫的右边。
想不到有一天他春杨的名字还可以和A放在一起，土生土长的omega本人有些感慨。
还莫名有些小激动呢。
演播厅分成了两部分，春杨走进去后，右手边是舞台和LED屏幕，左手是选手席和导师席，选手坐的位置分成了六排，第一名在最上面，是一个带着皇冠的椅子，下面依次排序，导师席在最下面。
春杨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三十名选手已经来了七八个人，分散在各个角落，见到他进来后，原本坐好的人都站起来问了个好。
“你们好你们好。”春杨也跟着问好，然后上下看了看，走到11～20这排，在18的位置坐下了。
这个位置既不在中间引起注意，也不挨着左右两边的过道，应该很安全。
春杨的性格很安静，不会主动搭话，他进来之后演播厅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也有不平静的地方。
坐在最角落里的两名练习生看到春杨的脸后，瞬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那个甜橘上的那个！”
“是啊！我还关注他来着！没想到他也能来啊！”
“能不能和他一起拍个视频啊？我想发到甜橘上。”
“我还是他的粉丝团六级呢。”
相对于那边的热火朝天，春杨整个人都会平静，因为这些人他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坐下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安安静静坐着当背景。
不知道站起来问了多少次好，附近的位置也坐得越来越满，直到春杨的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三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春杨愣了下，左右两边的位置就被坐下了。
“你好。”坐在最边上的钟亦隔着一个人对着春杨说话。
春杨微微偏过头看着他：“你好呀。”
钟亦见春杨对他笑了，心里美滋滋的。
春杨还以为是要和他换位置，主动站起来道：“要换位置吗？”
“不换不换。”钟亦连忙摆了摆手，“快坐下吧。”
“我叫钟亦，你……”
钟亦话说一半，林陌咳了一声，“老师来了。”
几个人忙看向前方，站起来问好。
《青你》的发起人俞任年少成名，拿了无数影视奖项，在三十岁的时候宣布结婚，现在二胎都生了。vocal导师李怜娜是OST扛把子，凡是她唱过是影视剧没有一个扑的。rap导师凌婉人不如其名，全身上下充满了swag，常驻热百榜一。dance导师叶长新三岁习舞，小学的时候就全国打比赛搞培训，现在才二十五岁，已经是国内顶级编舞老师了。
春杨听着系统给他介绍导师阵容已经能想到节目组请嘉宾花了多少钱了，怪不得连他这样的子平台的网红都拉来凑数。
系统：【宿主要对自己有信心。】
春杨看着站在舞台上的四个人，感叹道：“老师们都好漂亮好有气质呀。”
四位老师依次自我介绍后，作为发起人的俞任再次开口：“今天是初评级舞台，我们采取现场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演出顺序。”
“现在请各位看向大屏幕。”
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扭蛋机，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掉出来一个橙色的蛋，白色的鼠标键点了一下那颗蛋，蛋壳从中间裂开一条缝，跳出了两个字，春杨。
俞任回头看了一眼屏幕，笑着道：“OK，现在我们把舞台交给这位同学，谁是春杨？”
其他练习生们一个一个地看了过来，春杨本人直接僵在了座位上。
呜呜呜，系统，你为什么没把我的欧皇血统复制过来？
系统冷漠地道：【少骗人了你，不知道是谁以前买抑制剂的时候总是没有针筒。】
春杨：……
呜呜，一开口就知道他是老倒霉蛋了。
第五章 [捉虫]
春杨已经记不清上辈子的自己是如何在星网走红的，他对于自己的上辈子只有一些机械化的印象，而就连这些印象也都是碎片化的，完全衔接不上。他隐约记得有很多人和他告白过，但又隐约记得自己生活得好像不是很快乐。
在母星的时间越来越长，春杨甚至已经快要忘记害死自己的那场星难，忘记临死时的绝望。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就这样生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他不用生孩子，不用被发情期支配，不用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家里。他可以随时出门，生活在烟火气中，可以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甚至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平等的爱人。
这样不好吗。
走向舞台时，春杨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而直到他真的站在了聚光灯下时，那些线条全都汇聚成了一道光线。
就这样吧。生活在这里，完成新的挑战，尝试崭新的人生。
周围的布景变得清明起来，透明的台面倒映着上方的光，台下坐着的人都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舞台侧面缓缓升起一个圆桌，上面用透明的架子固定着话筒，春杨走过去，把话筒拿起来试了下音，然后朝台下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一身黑色的少年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显得那么瘦弱又那么突出。台上的人无疑有着一副好的相貌，当然，能来参加节目的不会有丑的，但春杨的样貌在这些人当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他身上有一种亲和力，像是午后和煦的阳光，散发着独一无二的美好。
前奏响起，春杨的表演就这样开始了。
春杨选择的是一首重新在甜橘走红的老歌，当然，对于他来说也算新歌了。这首歌曲有着鲜明的特点，故事感厚重，爆发力强。很多年轻歌手唱不好这首歌的原因就是只有技巧而没有感情。
而春杨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唱起这首歌来，能够带着很强的故事性。
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干净澄澈，但此时此刻唱着这首歌，也可以轻易地把观众代入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情绪中。
随着节奏的加快，春杨的歌声爆发出了与身形不符的爆发力。
台上的人偏着头微微曲着上身，连白皙的领口处凸起的青筋都带着几分艺术性。
台下看着的练习生们都惊讶极了，有的人甚至张大了嘴巴，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喊声。
导师们也很意外。尤其是vocal导师李怜娜，她重新拿起了春杨的履历表，再次看了看他的出生日期。明明才十七岁的人，却有着和年纪不匹配的实力。
接着李怜娜又看向了履历那一栏，春杨的履历写得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甜橘短视频网络红人”，李怜娜的神情有些复杂，有这样实力的人，竟然还只是一个没受过专业训练的网红……这样的天赋型艺人，她许久没见过了。
凌婉在一旁也被春杨惊讶得不得了，春杨对于歌曲细节的处理，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情感的收放自如完全不像是一个未出道的艺人。
叶长新作为dance老师也听得入迷，甚至产生了一种，即使春杨没有准备舞蹈，他也一样想给他A的冲动。
四人之中只有发起人俞任是完全不懂乐理知识的，他听不出什么技巧，只是单纯的觉得春杨唱得好听。他是做演员的，想象力和共情能力非同一般。听着春杨的歌声，他仿佛看到了春杨身后铺开的一副画卷。
在那副瘦弱的身躯之上，岁月的痕迹在闪着微弱的光亮，时间的齿轮缓慢地转动着，发出细碎的声响。日月星河轮换，海水潮起潮落，卷轴上的枝叶从嫩绿走向苍白，又从苍白里开出花来。
俞任放下了手臂，闭上眼睛，认真地听着春杨的歌声。
没想到第一个表演就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
但春杨的表演在副歌部分结束之后就开始收尾了，在一分半钟的时候彻底停了下来。
那个熟悉的圆桌又再次升起，春杨把话筒放了回去，在台下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走回了舞台中央。
然后撩起了衣摆。
腰线一闪而过，春杨把衬衫塞到了裤子里，原本还有些宽大的衬衫立刻变成了紧身款，将他完美的身材曲线暴露出来。
原来那件衬衫下面掩盖的是如此纤细的腰，可又不是那样吓人的瘦，反而有着线条匀称的美感。
黑色牛仔裤包裹着的两条腿又长又直，连大腿和小腿之间的比例都那么和谐。
春杨晃了晃脖子，又扭了扭手腕和脚腕，一副“让开劳资要放大招了”的感觉。
钟亦呆若木鸡：“我怎么觉得他要翻跟头了……”
舞台都是玻璃，翻跟头恐怕有些危险。
林陌听钟亦如此说，不由皱了下眉。
音乐再次响起，是一首节奏鲜明力度很大的hiphop歌曲，刚才还乖乖站在那里唱歌的春杨瞬间化身叛逆拽哥，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导师们还好好的坐在座位上，后面的练习生们几乎都站起来了。
春杨的衣服处理得很板正，就像是衬衫原本就这样合身一样。没想钟亦想的那样翻了个跟头，而是开始了一段控制力极强的表演。他的身体好像很软，随着音乐做wave的时候，全身的每一块关节都在摆动，仿佛连头发丝都在跳舞。
这时大家才发现春杨身上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瘦，随着他的动作，大腿上会露出漂亮紧实的线条，就连腰下的臀部线条也是一个完美的弧度。
偏偏春杨那张脸又嫩得出奇，要不是他眼神在变，谁看他这种气质的人都会觉得他要跳一段现代舞吧。
极致的清纯和极致的诱惑在他身上竟然诡异地融合在一起，林陌看着舞台上的春杨，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有些落入俗套的形容词。
这大概就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吧。
很快春杨的表演结束了，他把时间完美地掌握在了三分钟内，虽然时间短，但该有的都有了。
音乐结束后，现场响起了阵阵掌声，春杨对着台下深鞠一躬，等着导师们的点评。
圆桌又把话筒送了回来，春杨拿起话筒后它也没有再缩回去，一直留在了舞台旁边。
“你的表演真的很棒。”俞任第一个点评说道，“很有感染力，这种分开表演的方式也很聪明。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纯观众的看法，真正的指导性意见还是要专业的导师们来。”
春杨这段舞蹈是他在系统商城里买的，练了很多次，等到系统测评合格了才准备拿出来跳。原本他还担心系统的标准和现实的标准不一样，但现在看现场的反应，他的表演应该很成功。
李怜娜夸了春杨的声音条件好，感情充沛。
凌婉夸了春杨的技巧好，有时间想要听听他的rap。
叶长新夸了春杨的控制力强，对身体的掌控能力非常棒，甚至觉得他骨头软是天生的舞者。
“我还有一个问题。”叶长新说，“你这个舞蹈是自己编的吗？之前我从来没见有人跳过。”
“不是。”春杨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犹豫地道，“是我的一个老师编的。”
“好吧。”叶长新还以为是春杨自己编的，不由有些希望落空。
俞任：“既然老师们都点评完了，我们就来商议一下春杨的等级吧。”
四位导师放下了麦克风，认真地讨论起来。
台下的练习生们也在小声地交谈着。
“这还用商议吗？”
“应该是A吧，这要不是A，那我们可怎么活？”
“是A的话我们也活不了啊，这A的标准好难。”
“不过他真的好漂亮，就这个颜值也值得一个A了吧。”
“不是A我就倒立洗头。”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突然有点想看了。”
导师们连三十秒的讨论时间都没用完，十几秒钟的时候，俞任就又拿起了话筒，“刚才我们在讨论最高等级是不是只有A，可不可以有一个A+，但是节目组把我们的提议否定了。”
“不是我们不想给，是节目组不让，这个账你可以去找他们算。”俞任朝春杨眨了眨眼，“现在宣布个人练习生春杨的初舞台等级——”
“A，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