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点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

那些弟子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你们三人。

李青月还昏睡着，张酸察觉到你的困意，轻声说道。

张酸：睡吧，我守着你们。

你半睁着眼睛，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却仍固执地看向他，声音带着一丝迷糊。

沈别书：醒来……还能看见你吗？

上次，你以为睡醒身边就有人的。

张酸：能。

张酸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替你掖好被角，动作温柔细致。

张酸：睡吧。

入门十一载，你几乎没见过张酸笑。

平日里，不论对着的是谁，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然此刻，那抹笑意如仲夏夜里的徐徐微风，虽淡却真，悄然软化了他一贯冷硬的轮廓，也让你心头微微一颤。

你困意渐浓，喃喃道。

沈别书：师兄，你应该多笑笑，好看。

话音未落，意识已近模糊，只感觉到他坐在床边，目光深深落在你身上。

房间里渐渐归于平静。

床榻之上，你白皙的半张脸埋在被褥中，而露出的眉眼不再如平日般冷淡，反倒带着几分难得的脆弱。

他目光微动，抬手缓缓抚平你额前散落的发丝。

张酸：别书，我好像快要失去你了……

即便你就在眼前，抬手就可触及的地方。

但他心底始终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隐忧，仿佛你随时都会从他身边消失，而他怎么也抓不住你。

尤其是那白九思出现之后，这种不安的预感便如同水潭旁疯长的苔藓，愈发蔓延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眼眶泛起一片红意，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不过是一个荒谬的念头罢了，他竟自己绕进了这漩涡。

你是被人盯醒的。

谁懂，那种刚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迎面撞见一张放大的脸所带来的惊悚？

你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视线却已被蒋辩近在咫尺的脸填满。

蒋辩：哎哎哎，醒了醒了醒了！

沈别书：你……

你尚未开口，蒋辩却已连连后退，挥手急促地招呼着。

蒋辩：快，快，快。

你眉头微蹙，这才察觉房间里不知何时已挤满了人。

透过人群的缝隙，你瞧见本该是李青月躺着的床铺上，人已经不在了，但被各色水果和糕点堆得满满当当，层层叠叠足有三阶高。

“沈师妹，你饿不饿呀？我特意给你带了糕点。”

你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从未与你有过交谈的师兄正站在床角，目光温柔。

沈别书：？

“师妹，这些水果是我刚摘的，要不要尝尝？”

“师妹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拿。”

“师妹……”

众人七嘴八舌的献殷勤，看得你一脸懵。

你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张酸的身影。

蒋辩顶开人群，端着一杯热茶稳稳地递到你面前。

他似洞悉了你的思绪，主动解释道。

蒋辩：书书师妹，张酸师兄去给你打饭了。青月师妹她醒的比你早，跟着上官师兄去大殿和掌门商量大婚的事宜了。

你点了点头。

蒋辩：书书师妹，睡了一天渴了吧？尝尝我特地给你泡的茶。

他将茶杯轻轻抬至鼻下。

蒋辩：嗯——

蒋辩：芳香四溢，快喝吧书书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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