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没有如果。"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哪里都别想去。"

我本该为这种霸道生气，此刻却只觉得鼻子发酸。他眼中闪烁的不只是占有欲，还有深藏的恐惧——那个曾经失去一切的男人，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失去了。

"好。"我靠进他怀里，听着他稍快的心跳，"我哪儿也不去。"

发簪在我袖中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我的承诺。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不知是否错觉，我似乎看到云层后有两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两轮月亮正在缓缓靠近。

［双月同天］

敖广来访后的第四十九天，天空出现了异变。

我站在寂月宫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逐渐西沉的太阳。在它对面，一轮满月已经升起——这本该是寻常的天文现象，如果那轮月亮不是血红色的话。

"开始了..."手中的发簪滚烫如火炭，器灵的声音虚弱却清晰，"双月同天。"

东方青苍从身后环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这一个月来，他明显消瘦了许多，眼下浮现着淡淡的青黑。我知道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在研究两界穿梭的法阵，却假装不知情。

"看那边。"他指向东方天际。我眯起眼睛，赫然发现另一轮稍小的血月正缓缓升起！

两轮红月如同恶魔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大地。随着它们的靠近，我手腕上的现代手表开始疯狂旋转，周围的灵气变得紊乱，连空气都似乎在扭曲。

"时间不多了。"东方青苍突然拉起我的手，"跟我来。"

他带我来到一间从未去过的偏殿。推开门，我震惊地看到整个房间布满了复杂的法阵，中央悬浮着一个类似轮盘形状的光幕。更让我心跳停滞的是——房间一角整齐摆放着我熟悉的现代物品：笔记本电脑、手机、甚至还有我最爱的那件牛仔外套！

"这是..."

"两界通道。"他声音平静，却掩饰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我改良了逆命之轮的原理。等双月完全重合时，这个法阵能送你回家。"

我这才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精确的月相图，标注着双月完全重合的预计时刻——不到一个时辰后！

"那你呢？"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他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注入灵力后，石头上浮现出我父母的影像——他们正在我家客厅里，母亲低头擦拭眼角，父亲对着我的照片叹气...

"你早就计划好了。"我浑身发抖，"从一开始就打算送我回去？"

东方青苍抬手轻抚我眼角的泪痣，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决绝："这是唯一能保全两界的方法。"

"骗子！"我猛地打掉他的手，"敖广明明说有第三条路！器灵也说..."

"重组轮盘确实存在。"他打断我，"但代价是持有者之心。"他按住自己胸口，"用我的心换你自由穿梭两界的能力，很划算。"

我如遭雷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重组之法，知道第三条路，却选择隐瞒，选择...牺牲自己？

发簪突然从我手中飞出，悬浮在我们之间。器灵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

"时机已至。双月同天，命轮重组。欲开永恒之门，需以心换心——但非一人之心，而是两人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