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诀-逆命之轮

（五）坦白局

觞阙押着我穿过幽暗的长廊，龙鳞铠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偷瞄着系统地图，那个代表小兰花的绿色光点正在寂月宫外围迷路般转来转去。

"看路。"觞阙冷冷道，铁钳般的手攥着我的上臂。

我疼得龇牙咧嘴："觞阙大人，您指甲该剪了。"

他明显僵了一下，龙族最忌讳别人提他们的爪子。我赶紧补救："我是说，您这铠甲真帅，特别衬托您威武的气质。"

觞阙哼了一声，但头顶的好感度从【敌意40】跳到了【中立45】。看来拍马屁在哪个世界都管用。

审讯室比想象中明亮——如果忽略墙上那些形状可疑的刑具的话。中央摆着一张黑曜石长桌，觞阙示意我坐下，自己则站在我身后，呼吸喷在我后颈上，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姓名。"他沉声道。

"颜清。"

"来历。"

"水云天新晋仙侍。"我顿了顿，"至少现在是。"

觞阙绕到我面前，龙瞳竖起："你如何知晓七情树？又如何知道我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左肩。

"心形胎记？"我接话，看着他耳尖变红，"我还知道您讨厌雨天，因为鳞片会发痒；喜欢在月圆之夜现出原形去云海游泳；小时候被渔夫救过，所以偷偷保护着东海边的几个渔村..."

觞阙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是容昊派来的探子？"

我扒着他的手指艰难喘息："放...放手...我能证明..."

就在我准备使用最后一次【记忆模糊】时，墙上的一面铜镜突然泛起涟漪。觞阙立刻松手，单膝跪地："尊上。"

镜面中浮现出东方青苍的脸，比真人更加冷峻："带她来偏殿。本座亲自审问。"

铜镜恢复平静，我揉着脖子大口喘气。觞阙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走。"

偏殿比审讯室温馨多了——如果忽略那些装饰用的骷髅灯架的话。东方青苍倚在玄玉王座上，银发如瀑垂落，正漫不经心地翻看一卷竹简。

"尊上，人带到了。"觞阙行礼。

东方青苍头也不抬："下去吧。"

觞阙迟疑道："此女危险，不如让属下..."

"下去。"

觞阙退下后，殿内静得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东方青苍终于抬眼看我，那双眸子比记忆中设计的还要摄人心魄。

"坐。"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离他最远的椅子上。

"近些。"

我挪了半尺。

东方青苍眯起眼，我立刻连人带椅往前蹭了三尺，膝盖几乎碰到他的王座台阶。

"解释。"他合上竹简，"关于你知道的一切。"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说我是从异世界来的，您信吗？"

"继续。"

"在我的世界，你们的故事是一本书...不，一个游戏。我是设计这个游戏的人，所以知道所有人的秘密。"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比如您右肩的伤会在月圆之夜发作；您其实喜欢甜食但不好意思说；您小时候养过一只月影兽当宠物，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