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总裁vs心机秘书57
凌盛远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薄唇紧抿着，漆黑的目光沉沉落在门外的妻子身上。
姜絮脸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上尽是讽刺和绝望，十载婚姻，他们竟然会走到这个地步。
凌盛远嘴唇嗫嚅，喉头干涩得厉害，半响没有说话。
“谁呀？”屋内传来清脆的女声，姜絮绝望的眼神终于有了丝波澜。
许晨曦只当对这边的窒息气氛一无所知，“是不是快递到啦？”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挽住凌盛远僵硬的手臂，从他背后探出头，面上一派天真。
这下彻底变成修罗场了。
迎着姜絮难以置信的目光，许晨曦怔愣片刻后惊慌地松开手，无措地站立在男人身旁。
“怎么会是你？”姜絮颤抖着唇，目光划过她身上的情侣款白色家居服，又惊又怒。
她想过许多人，唯独没想过会是她。
她最讨厌的这个女人，此刻和她的丈夫穿着情侣装，并肩站在她面前，像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姜絮甚至想，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是许晨曦好。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阿絮，你冷静一点，我们聊聊。”
凌盛远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挡住她落在许晨曦身上怨毒的眼神。
如果说姜絮在此之前还能忍住，此刻他的维护便是点燃炸药的导火索，炸得姜絮理智全无。
她眼眶猩红目眦欲裂，尖叫着要扑上去撕碎她，“贱人！你就是故意报复我！就因为我没有在宇阳面前维护你，你就这么报复我！你这个贱人！”
什么贵妇礼仪全部被抛到脑后，姜絮面目狰狞着咒骂她。
许晨曦眼角含泪，手紧紧抓着凌盛远的衣角，躲在他背后楚楚可怜极了，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凌盛远心尖发疼，对许晨曦的怜惜不自觉冲淡了对姜絮的愧疚。
“够了，”凌盛远抓住姜絮的手，“不关她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跟你说清楚，你先别激动。”
看着丈夫一如既往冷静疏远的模样，曾经的相濡以沫似乎都成了假象，但只有姜絮知道，男人并不冷静，握着她手腕的大掌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有些刺痛。
“晨曦，你先回房间，”男人压低声音，叮嘱他身后的娇花。
许晨曦眼里包着泪，倔强地摇头，想要留下和他一起面对，最终在男人安抚的眼神中松开手回了房间。
姜絮不语，握着拳头看着男人温柔地安抚女人，目送她回房后，才侧身让自己进去。
她浑身发冷，深呼吸几下，缓缓走进这间公寓。
玄关挂着一幅色彩浓烈的两人一狗的卡通画像，抓人眼球，客厅铺了柔软的地毯，沙发是洁白柔软的花瓣形，上面摆着可爱搞怪的玩偶靠枕，饭菜的香味充盈了整个空间。
温馨得像家一样，衬得她像个不和谐的外来者。
两人相对而坐，姜絮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一阵沉默。
凌盛远看着憔悴的妻子，那是他年少时真心爱过的女人，他愧疚地闭了闭眼“对不起。”
“你对我就只有这三个字吗？”姜絮红肿着眼眶，压着嗓子质问：“你爱上她了是吗？”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里却带着笃定。
她再了解他不过，今天种种，只有一个答案，凌盛远认真了。
“对。”
男人静静看着她，简单一个字轻易击碎她刚建立起的伪装。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愿意弥补。”凌盛远静默片刻，“但是阿絮，我们回不去了。”
姜絮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落下，“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从相爱相知到平平淡淡，这才是婚姻的样子呀...爱情只是一时的，你被一时的新鲜感迷惑我能理解，我，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和她断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老公，我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呀...”
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好不可怜。
愧疚如潮水般袭来将凌盛远淹没，晦暗的眼眸中尽是不忍，拿着纸巾给她擦泪，“阿絮，我承认我很卑劣，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抱歉。”
“我不要听这个。”姜絮握住他的手贴在湿润的脸颊，“老公，我们回家吧，我再也不逼你要孩子了，以后就我们俩个人这样相伴到老好吗？我爱你呀，我不能没有你....”
姜絮痛哭着扑进凌盛远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瘦弱的肩膀无助地颤抖着。
凌盛远眼眶微红，轻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姜絮的话的确勾起了他心中的回忆，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该说的他都说了，他无法做到再对她说狠话。
许晨曦坐在床上，双手环抱住膝盖，小白察觉到房子里沉重的气氛，乖顺地趴在她脚边。
听着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女人悲戚的哭声，许晨曦眼神冰冷，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续完旧吗？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打开。
“怎么没开灯？”凌盛远哑声询问，按开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许晨曦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纠结和不忍。
许晨曦呼吸一滞，心直直下坠，她扯着唇角轻笑一声，问道：“你要回家了是吗？”
凌盛远不敢面对她受伤的眼神，扯了扯嘴角，语气依旧温和：“别多想，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真的还有改天吗？”许晨曦双眼带泪，不安地问。
凌盛远幽暗的眼眸划过一丝痛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了一声，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房门。
几秒后，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
许晨曦呼出一口浊气，静静擦去脸上的湿意，刚才的悲痛瞬间消散。
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割舍就割舍，总得挣扎过后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