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十五:疫苗15

尧婷婷在闹钟响起之前睁眼。

她利索起床，洗漱过后推开门，看到正欲敲门的唐晓翼。

唐晓翼挑眉：“走吧。”

尧婷婷接过扶幽带来的面包，但并没有吃，而是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医疗包中，一行人跟着唐晓翼去幸存者申请部去。

尧婷婷隔着单向玻璃看还在睡梦中的席紫墨，问身边的工作人员：“通过了吗？”

工作人员并没有理会她。

尧婷婷也并没有指望工作人员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席紫墨憔悴的睡颜。

四人并没有停留太久，就被上层派人叫走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见到统领这个基地的上层，他的秘书接见了他们。

秘书带着眼镜，黑发利索的盘起，一丝不苟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李秘书。”

四人板板正正地打招呼：“您好。”

李秘书轻扶眼镜，与扶幽想的一样，那枚通讯器来自暗地里的一个组织，神秘得很，基地里并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信息，四人送回的通讯器给了基地很大的帮助。

李秘书：“鉴于你们的优秀表现，基地准备授予你们一次赦免权。”

唐晓翼面上震惊，上前一步接受了。

基地里的队伍有一条硬性规定，那就是每月至少出三次任务，通过猎杀丧尸来获取足够的丧尸血清来研制疫苗。

但是基地外的世界很危险，一只丧尸所能提取的血清又很少，没有人愿意出去冒着生命危险搞那点微量的血清，更不用说基地距离建设已经近五年，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疫苗的消息。

这次赦免权，可以让他们免于一次生死危机。

几人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小基地，关好门，才面露惊讶，叽叽歪歪讨论。

虎鲨：“啊，那个小东西这么值钱呢？”

扶幽：“肯定的，一个基地的，通讯器，可以反应，一个基地的，科研水平。”

虎鲨：“那也不能反应什么吧，我们基地科研也不弱，可我们也没有装备上枪支啊。”

唐晓翼看了一眼脸色并不太好的尧婷婷：“我觉得是跟疫苗有关。”

虎鲨微微吃惊：“那不更扯吗？”

扶幽思索：“嗯……好像，也说得通？”

尧婷婷突然拿了张纸开始划拉：“末日，丧尸，病毒。”

红发少女抬眸：“全国各省的基地，或者说是全世界，都在研制疫苗。”

唐晓翼接话：“但是成效并不显著，丧尸的血清只有刚提取的时候有用，而且伤势过重的时候压根不管用。”

扶幽插了一嘴：“科研组，在研制载体。”

尧婷婷点头：“但是也没用，只是延长了保存时间，时间一到就是废液。这点时间压根不够科研组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随着丧尸的进化，他们变聪明了。能够在体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况且设备在病毒爆发前期摧毁太多，也来不及转移，这些简陋的设备不足以来研制。”

尧婷婷吸了口气，不愿接受现实般的开口：“如果依依说的是真的……不，就是真的。我们以后……很难见到她了。”

唐晓翼想起刚才在幸存者申请部安静的工作人员，声音顿了顿，说：“这次赦免权，是因为墨依依。”

凌厉的眼看向窗外鱼肚白的天，唐晓翼轻轻启唇：“要变天了。”

……

席紫墨强忍着被人注视的不耐，安静地闭眼，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手臂上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会引起注意，但确实没想到基地的人会直接把她困在这间用玻璃罩住的屋子里，像一只小白鼠一样被观察。

恶心。

原本以为皮卡车上的小孩这么好骗，基地的人也不会跟鬼影一样恶心，但看来她还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与精神上长期的紧张而决策失误了。

席紫墨装作噩梦惊醒，睁开眼放空自我，看着头顶灼眼的白炽灯，眼球的酸涩刺激着她思考对策。

想想也是可笑，她一才华横溢的医师，因为一场意外，落得这么个下场，两头都要研究她的血液，制作疫苗。

席紫墨苍白的脸上绽开诡异的笑。

不过据她观察，丧尸变异很快。

过不了多久，她的血液也不会再有任何作用了。

“咔哒”一声，工作人员端着盛放着抽血工具的小托盘推门进来了。

工作人员一板一眼地解释，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墨依依女士，常规抽血验证您的人类身份。”

席紫墨低头，突然想起来一个很好的办法。她兴奋极了，但只是冲工作人员虚弱的笑笑，配合地伸出胳膊：“麻烦您了。”

席紫墨看着那根细长的针扎进自己的皮肤，内心排斥得要死，面上却丝毫不显。

临结束时，席紫墨试探着问：“姐姐，检测过了我就可以离开吗？”

她一脸天真的问：“你们到时候可不可以放我走啊，我还有好多哥哥姐姐没有被救出来呢。”

工作人员手抖了抖，跑针有些痛，席紫墨轻吸了口气。

工作人员抬头看席紫墨，很认真地点头：“我们会把你的哥哥姐姐救出来的。”

席紫墨一脸惊喜，拨浪鼓一样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谢谢姐姐！”

席紫墨笑着看工作人员离去，跟得到喜欢的玩具的小孩一样，用手捂住耳朵，在床上滚来滚去。

隔着玻璃监视席紫墨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愣神，想起她的女儿。

如果没有末日，也该跟屋子里的少女一样大了。

确认消息发出后，席紫墨松开手，平躺在床上平复呼吸。

她想，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