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小故事
以开头:不怕了跟我回家
结尾:你怎么没回来为一篇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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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妹妹新婚快乐……”
只可惜，我没能参加你的婚礼，这副身体实在差差到连一秒都没有给我留
“还有……冉冉的……生日快乐”
也可惜，她的最后一面他没有来得及
阖上眼前尘往事皆如烟随风而逝不留一丁点痕迹好像这一生都是虚妄。等整个身体没入，比盐还要咸上几分的海水慢慢的灌入鼻腔再慢慢灌入身体内脏器官
但起码上天给了他一个体面的逝去，这天没有狂风暴雨海的颜色没有深沉的怖人，只是很平常又很美丽，蓝色的天与蓝色的海，在抹上一点白，简直如童话一样
这座静谧又吵闹的岛，释怀又遗憾的心情，时而大度包容万物又时而小气容不下船只的海，坚定又摇摆的灯塔
好像哪哪都不对又好像哪哪都没错
其实他好像又没那么难过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的世界里好像少了一个钥匙，闭上眼了等于关上了窗户一片黑暗，他看不到光亮了或者说他从未看过光亮
外面的世界很美，淡蓝与白相撞渲染出了缤纷世界，还有深蓝上的一点土黄，往更高处望深蓝与土黄与鲜活的绿三色相撞生命的颜色在这绽放
可惜了关上了窗户他都看不到，等待着纪修染的没有美丽的世界只有死亡的黑
“现在的我应该已经离开独立州，和她在一起，她喜欢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也是我希望的生活”
“嗡嗡嗡——”海水灌入耳朵的两分钟，瞬间耳鸣只有源源不断的嗡嗡声
慢慢的声音逐渐变小
“不怕了带你离开，跟我回家……好吗”
这个声音不是无忧的，这一刻他反倒松了口气。希望……希望是她……他很想回答但奈何说不了话，没有给回答那人
他想说好，带我离开吧
“滴滴滴——”是冰冷的机械音，没有温度，也如……他冰冷的身体，也没有知觉，一点都没有，意识也不是全清醒的
“望小姐做好心理准备……一切都看开些”
“尽全力就好”
站着女孩面前的一位教授没有动，低垂着头无话，似乎躺在手术上的男人肯定活不了
里面的其他几位医生教授很努力的给他做手术换针水。女孩见此景眼睛瞬间通红，吼道
“我说让你们尽全力！”
此时一个穿着黑红色西装的男人走近女孩抬手落在她的肩上轻声道歉“对不起妹妹，我该早些带你回来的”
女孩抽抽搭搭的抹眼泪侧过头看他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没关系哥哥，我直觉说纪修染不会死”
抢救一个小时后，几位教授冲出来满脸惊讶与喜悦他们仿佛完成了什么世界级秘密研究
这几个小时就好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又折磨人，过去一分钟就好像已经过去十几年
女孩站在手术室前不愿离开半步，连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一会都闲起身太慢
在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早就忘却了那时的撕心裂肺，似乎与里面的人有的全都是快乐回忆，连眼泪都透露着一丝甜
“今年你的生日，我定不会缺席，我保证一定会有我的身影”
“真的？你若是骗我，我就生气离家出走，再不回来，我向来说到做到”
“我不会给你离家出走借口的”
……
好像一切都恍如昨日
明明她记得这好像才是昨天，他说他会陪她过生日的
……
不知是时间太长还是回忆太多，几乎回想起了自己与他的半生，面前沉重的门才笨重向两边移开
一位带眼花镜的老教授急匆匆走出来
“小姐，这……这简直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里面躺着的先生已经有生命体征了！他的病情竟稳定下来了！”
男人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纪修染竟真的能救回来，女孩满脸木然她笑了笑因哭了太久笑起来感觉有点困难。她走近里面那扇自动门待她进来后紧紧闭合上
文字描述始终没有亲眼看到更加刻骨铭心，文字描述只是描述他的爱而不得，而亲眼看到是看到他苍白的躺着病床上，看到他受过苦楚，病痛的折磨被海水淹没的窒息，一个小时的缝缝补补
这些，书外人从未看到过，上帝视角只知道他爱而不得只知道他入海，可是以他的视角他受过的苦楚太多了数不过来
女孩双手握上男人现在还是冰冷的手，刚刚哭干了的眼泪再次涌上，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小花
“我怎么才来啊……”
早知道跑慢点了早知道不跑了早知道放弃挣扎好了，他们想要她死她想要见纪修染，正好了，两方都得偿所愿。如果在她的世界在死一次还能回来早知道她提前死在他们手里好了
没能改变结局的失败穿越者，在她的世界里她没能守好自己的东西在书中世界里她没能改变一切真是失败啊
哭什么啊，他还没死不是
干嘛总是怪自己呢，都不是你的错，绝症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行抗不过去，你来的晚了可也来了
傻姑娘，不许哭，我还没死
其实还是开心的，他还能活着，她也还能回来
一切也算不得很糟
……不对，开心什么，她的生日他错过了，开心什么呢？
慢慢的，黑夜降临，白日的美丽都被黑暗盖上看不清任何颜色
可是又好像有色彩，他看见了，有蓝色有白色有缤纷的色彩，还有光亮……纪修染缓慢的睁开眼睛，手也可以开始动弹
没有人，床边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他有意识的时候记得，明明有人，是季冉。可是现在呢？她去了哪里？难道只是梦吗，一场触不可及的白日梦
纪修染淡淡苦笑了下又再次阖上眼，看不见多好，看不见他就可以自己骗自己，其实他身边还有人在
此时一个声音正逐渐放大逐渐接近同时也有着脚步声，那个哼歌的是男声，男人正哼着一首歌，到纪修染床边时脚步声停下一句清晰的歌词被纪修染听进脑海里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纪修染睁开眼睛想看那个表面在唱歌其实另有深意的人是谁
原来是季函
纪修染知道也分得清。是爱，不是友情，可惜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说爱她，傻的是他以为自己还喜欢无忧
这些他不想说，烂在心底也好公开于众也未必会有结果，他们之间注定无果
他不说季函也没强求他，毕竟嘴又不在他身上，强求也没用
而且强逼一个患者摘下氧气罩说话很不道德，季函不过是提一提纪修染，没想知道答案，他又不是季冉知道答案有什么用
季冉不在了是事实，刚刚的也许真的是梦不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季冉吧。想此纪修染眼眸失色片刻，有些情绪低落
季函一席话打断纪修染的胡思乱想
“救你的不是我”
“她去洗手间了，怕被你看到哭的不成样的她”
她？冉冉还在，她回来了？心中所代替苦涩的是甜，溢于言表的喜悦
他们怎么知道他醒了？季函也知道纪修染心中疑惑他笑笑指向纪修染身侧的机器
“这个玩意峰值那么高，不知道也难”
季函摇摇头，真是脑子进水了，早知道早点回来把他救起来了，傻成这样怕是没救了
——
洗手间
望向镜中的自己季冉这才发觉，现在的那副面容如果没有妆容掩盖就很憔悴了，怎么有点像得绝症了啊……
丑，真是丑。纪修染醒来她高兴的，可是脸上连表现喜悦都显的困难
季冉拿起口红上色落完最后一下时手紧紧攥着膏体盒子，她定在那里没有动，她不住的安慰自己，已经结局了没事了，纪修染没事
也许太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函站在了洗手间外催道“妹妹，咱也不用捯饬那么久吧？”季函无奈叹了口气又补上一句话“不管你了我去实验室看看”
季冉应了声“嗯”
门外的人离开没一秒季冉推开门走了出来，她朝季函离开的那个方向看了眼，那一眼满是深意不过她不会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和季函说其实她很舍不得离去？她才不要在最后的时间说这些煽情的话
——
病房里
纪修染侧过头看向窗外，那正是一副景，是他昏迷所看不到的色彩，所幸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世界之美
椰子树低垂下来的叶子在窗子最边边挡住，中间一大片都是海，上空是落日，落日的余晖撒下来，温柔又惬意。余晖虽不像强烈的白光不怕一切阻挡物，可是它的光亮亦可穿透云层照落人间。椰子树的叶子多大啊可是都向着窗户内摇摆，它摇摆的每一下都显得笨重。纪修染，看啊，连落日的余晖风的方向都在偏袒你
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多权衡利弊，他的生活也很简单，一日三餐几亩良田和所爱
现在他想他也可以，这次纪修染不用在意他活不长久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这次可以不用顾忌
推开病房的门，季冉悄悄观察着纪修染，他在看窗外的风景，她似坚强又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样在唇角上扯起一抹微笑
可是突然她想不起来怎么称呼他了，最后她只好低声道“纪修染……”
曾经经常听到的声音，在听到还是令心头一颤，身体里的思念都被释放，纪修染转头看向声源处，满眼期望又被小心压下
这次露出的不是纪修染的标志性笑容，而是发自心底，纪修染摘下氧气罩好像故意般让她看清他唇边的真实笑意“怎么喊这样生疏？叫阿染吧，我喜欢听”
好像……神明在向她招手，鬼使神差的她走近病床上的男人，本来以为没有眼泪了已经在他生死悠关时流干了。可是如今眼眶内又蓄好眼泪，眼白开始泛红，她轻启唇“阿染”
这会，他可以了他可以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可以……拥抱
可是纪修染没有，他只是抬手，即刻手掌落在耳前拇指指腹轻轻拭过眼泪
纪修染应声“嗯我在”
“上次的最后一面没有见到我，你恨我吗？”
季冉摇头有些淡然了“不恨，你不喜欢我，不想见我最后一面，我怪不了谁”
“别这样，该恨的时候就恨我。但是请容我解释清楚。我没有见你最后一面是我的身体已经差的连走动都不能”
“还有……我没有不喜欢，反之我很喜欢，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犹如一颗大炸弹仅片刻便将季冉所有能思考的脑细胞都炸个粉身碎骨一个不剩。从心脏处溢出来数不尽的甜可是又酸涩无比，好痛啊纪修染，她多想啊此刻她多想说爱说喜欢你
“纪修染可惜了……太晚了太迟了……我不喜欢你了”
就是话落一秒纪修染心中憧憬的美好未来，碎了个稀巴烂，他终于有机会说出喜欢了也终于有命和她讲以后了，可是时间拒绝了他
什么都对了可是时间不对，她爱时他担忧所有他放下所有负担时她不喜欢了
纪修染拆穿她“冉冉，说谎的小孩会没有糖的”
闻言季冉抬起头直盯着纪修染的眼睛强压住泪水强制让泪水停下，哽咽道“我……没有说谎”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可我想听你说喜欢我”纪修染眼尾泛红有种季冉在欺负良家少男然后又不负责的感觉，他委屈的看着她，季冉没有机会说不
季冉吸了吸鼻子，心里想着也好，如果没有意外此刻她会说喜欢的，补上遗憾也不错“我喜欢你，阿染”
狠心一点吧，季冉无时不在提醒自己
“够了吗？纪修染，自欺欺人不好玩”
“强扭的瓜不甜，我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了，离开这里找一个相爱的人，而那个人不会是你”
“你将来也会娶妻而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纪修染眼皮有些沉重也许心也是，他闭上眼，干脆如她所愿“好那就祝你早遇到那个人”
……
——
小半个月过去，纪修染出院，收到的是一张请帖，红色的，字体还算行，不过请帖的样式和上面的名字好像镶了九个太阳已经不止是刺眼了
结婚请柬，新娘季冉新郎傅成萧。不用看内容，就这几个字摧毁他足够了，纪修染拿着请柬那一刻有些恍惚
他说的话应验了……她真的遇到了她所说的那个人原来冉冉没有说谎啊，原来她真的爱上了另一个人
时间倒是挑的很好，11月9号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纪修染看看手机的时间，11月8，这么快吗明天季冉就要嫁人了
难过但他还是想看看穿上婚纱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很漂亮可是他没有见过
所以第二天纪修染来到了婚礼现场而且非常准时的到了
坐这里比躺在医院难受百倍千倍，如果一切没有意外，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他纪修染，而不是傅成萧
司仪站在台上说了好多话，可是纪修染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眼里只有她的模样，等新郎出场纪修染转而看向新郎，和他一点不像，性格听说也天差地别
傅成萧的身上真的没有一点他的影子，这很好的证明了季冉真的不喜欢他了
这场婚礼进行的太久了纪修染有些木然，但在季冉看向宾客席时他带着笑意，用嘴型说着【新婚快乐】
不能了说不出在多的祝福词了
季冉到底是心虚不敢正面看他，只敢用余光偷瞄
婚礼结束，纪修染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但记得聂无忧过来安慰他的时候他说过没事，还让聂无忧替他给傅成萧带几句话，但是他忘了是什么话
在宾客离开时，特别是纪修染离开时，傅成萧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一直死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返回来抢婚
傅成萧递了杯酒给季冉“你没的选，我不管你背地里怎么喜欢他，要是在明面上，我不会放过你”
“要乖乖听话，就像这杯酒只要是我递的，哪怕是毒你也得喝”傅成萧笑的有手拨开她额前的一丝刘海
季冉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姿绰约如今剩下的只有卑微的认命，她能做的只是讽刺他几句“傅成萧……你握着我命脉当然了不起，不过我劝你最好真的能把我一辈子握死在你的手上否则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我自然会好好爱你的，傅夫人……”最后三字是傅成萧咬牙说出来的，他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季冉
不过傅成萧好像想到什么豁然一笑“对了老婆，你的旧情人还让聂无忧带话给我，他说让我务必照顾好你，让我好好爱你”
季冉没有说话，眼神直直的看着傅成萧，是微微的怒火
傅成萧愣了一会，死气沉沉的季冉竟真的会为了纪修染而重新燃起情绪，可他却不能……
如此想着傅成萧抵了抵后糟牙“好，真是好”说罢傅成萧两指像钳子一样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你最好是永远都对我保持愤怒，这样我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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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年，季冉和傅成萧结婚已经一年过去
一切看起来都好像风平浪静，即使小风浪都没有，不过也该在傅成萧生日这天结束了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一场没有血的一战
傅成萧偌大的生日宴上，能邀的都邀齐了除了不给面的
这里面自然包括纪修染，没错傅成萧也邀请了纪修染
很快宾客盈门，纪修染也如他们婚礼的那天，很准时的到来，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傅成萧站上台，身边站着的是正是季冉，傅成萧就是故意让她站上台站的更高好让他看见
其实季冉的身体不好傅成萧非常清楚并且也记得这天刚好是她需要去检查的日子但是他不让她去，强硬让她布置好他生日宴里里外外的事情
“多谢各位今日来参加傅某的生日宴，今日同时也是我与我太太的相爱的520天，今天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傅某高兴，只要各位有意和我谈生意那么……我无条件签合同！”
“好！！”下面的宾客都拍掌同意甚至求之不得
可纪修染却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季冉现在过的好不好，因着他们关系尴尬他也有一年不曾找过她，即使有联系也是手机上偶尔几句关心的客套话
一个小时过去，傅成萧谈了近百个单子，喝的酒也数不胜数，等一位较有实力的老板走来与傅成萧谈话突然一个话题引到了季冉身上
“听说，傅太太曾经可是在生意场上叱咤风雨的女总啊，独当一面，一时惊动了独立十三州甚至华国都有傅太太的身影”
傅成萧扭头看看季冉，即便她不说话摆着个死人脸也不管她，自顾自道“是啊我太太确实厉害”
“既然这样，那么傅太太一定很能喝酒吧？我倒很好奇”
傅成萧替季冉直接回答“当然”
“那傅太太您先请……”
季冉看了一眼傅成萧示意她今天不能碰酒，可傅成萧压根没get到她的意思，反而拿过了那瓶白酒递给她，他笑着提醒“老婆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即便是毒酒……也得喝。季冉咬咬牙接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白酒滑过喉咙强烈的灼烧感使她一会说不出话来，不管她能不能说都不重要反正有傅成萧这一张嘴
“我太太已经喝下这白酒了……”
“哎，急什么，这才一杯而已完全看不到诚意嘛”
不久一个服务员按照赵老板的要求端来了马尔贝克红酒还有白酒清河大曲，黑啤酒
“怎么样？傅太太能否接受？我特别欣赏像傅太太这样的女中豪杰，并且我相信没有哪个女性能比的上您”
“老婆，这些对你应该不成问题吧？”傅成萧丝毫没有站在季冉这边帮她说话的想法
“自然不成问题，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就算你说我是不死之身我也得是”季冉似不屑又似妥协
在喝到第三杯红酒马尔贝克的时候季冉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单手按着肚子了，唇色也开始泛白，不过傅成萧完全没注意她
季冉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赵老板满脸喜悦，而傅成萧也把心思放在了和他谈生意上
“成萧……我……我去方便一下”
“去吧”傅成萧点点头不管她了
在她去厕所的途中刚好撞见了纪修染，纪修染几乎是一眼看出了她身体不适，即便她补了妆也被一眼识破妆容下的憔悴
他惊愕的望向她，心口上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他不自觉上前一如从前一样从衣袋里拿出药，纪修染去最近的饮水机接了水拿给季冉
“傅成萧呢？他到底是如何照顾你的”
季冉没有说话，她一直捂着肚子脸色很白，纪修染只一眼就知道那药对现在的季冉已经没有用了，纪修染没有空管傅成萧在哪里，直接抱起季冉就往外面走
“放我下来……我……”
纪修染低头看了她一眼“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是一个即将出事的病人”
话一落季冉就乖乖的没有说话了，她单手勾着他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贪恋的想一直这样，这个怀抱她好想念啊……季冉直接痛晕了过去眼睛里早含不住泪水连续滑落好几滴
在醒来是冰冷的病床而不是纪修染令人安心的怀抱
“滴——”“滴——”是机械声，还有手上的痛感都在提醒季冉，那个怀抱从前不属于她现在也不属于
值得稍微安心的是，病床边的是纪修染，不是那个该死的傅成萧。纪修染见她睁眼，立即递了水又询问她有没有哪不舒服，还是那样细微入至，生怕漏掉一点
季冉双手撑在床边想要坐起来，她不想在躺了，真的好累，这半年里她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数不清太多了
知道她有时候固执纪修染也就没阻止反帮她扶起来
沉默良久，纪修染起身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怕了冉冉，跟我回家”
闻声季冉抬头看着他，顷刻间心头涌上源源不断的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了它的掉落，这种感觉不过受欺负了然后你的靠山突然出现将你护在身后
如果真的能就好了，一年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成婚了就差一点她就是他的妻了，如果是纪修染，她也不用在医院里一次次的绝望等死
他们什么不差但又都差一点，初遇时纪修染差一点命，喜欢对方时差一点时间，结局差一点老天的偏爱
很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他们的片刻的温存
傅成萧推开门见到纪修染时脸一黑“纪先生，多谢您带我太太来医院，但是……这是我太太，她除了我谁都用不着”
“这就是你好好照顾的结果？”
“你想死吗”纪修染好久不曾染过血了，那双黑如谭底的瞳眸注视着傅成萧“或者……你想生不如死”
傅成萧到底还是怵他的，此刻他也只能把季冉搬出来“季冉……你觉得是我死还是……”说到这傅成萧停了，他对季冉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回季冉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傅成萧，好一会过去季冉突然的冷笑一声。那个笑活像嵌在脸上的面具“傅成萧……你的能力到此为止了吧？”
“你可以试一试”傅成萧胸有成竹的样子，挑眉道
话一落，场面即刻扭曲，场景就不再是现在的医院了而是一艘早已废弃的旧轮船
季冉不是在病床上而是跪在地下比在病床上怏怏不乐的模样还要狼狈，地上一地的血，没人知道是谁的
“好奇这血是谁的吗？”
闻声季冉抬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在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愤怒了而是绝望彻底的绝望，她赌错了她赌傅成萧已经没有控制剧情的能力了
“给你看看吧最后看纪修染最后一眼，他就要按照他原来的设定入海了呢，我给机会你去看看你的旧情人”傅成萧大笑着，猖狂至极
随着声音的落下，季冉在高处就看到了纪修染，真的如傅成萧所说，纪修染按照原来的设定进行着，丝毫没改变，她一开始做的那些瞬间成了徒劳
“傅成萧……我不甘心我做了无用功。不若如此……我和你去死吧？”季冉脸色平静站起来挣扎断绳索，即便手腕的血模糊了伤口，她的嘴边依旧含着笑，像开在黄泉的彼岸花
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站起身朝傅成萧走去，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傅成萧往后退了一步
“你以为能控制剧情就天下无敌了对吗？可是我你无法控制”
下一刻傅成萧就懂了季冉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季冉相当于穿越者的核心炸弹，一旦死亡任何穿越者就会魂飞魄散，即使你拥有穿越自如控制剧情的能力也逃不过消亡，当然季冉也是
纪修染撑着半条命，来到轮船之上，见到季冉手死死的掐着傅成萧的脖子好心给傅成萧解释她那番话的意思然后迅速夺过傅成萧手里的刀对准自己的心脏，只见她嘴角隐笑不作声
骤然间纪修染才真切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扼住，收紧……越来越紧好像随时都要停跳，可是痛苦却十分清晰丝毫不模糊
“不是说跟我回家吗，听话，把刀扔了”纪修染声音都在颤抖，害怕她死亡的情绪已经包裹了整个人
“我没有家了，阿染”
余下这一句话，只见那把刀进，出的时候满满的是血，季冉没有了力气，倒在了那片血泊里，随之的是心脏处也涌出血流很快与地上的血交织在一起
傅成萧睁大眼眸满眼的不可思议，她竟然真的敢和他同归于尽
无形的屏障阻隔两个世界的人，纪修染连去到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立时场面再次扭曲，当在有感觉的时候，纪修染已经出现在纪家，而这里不会在有季冉的身影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从未开始也从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