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淬火2

“淡蓝色的火焰里，是永生之外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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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林将车停在了郊外，来到了琴酒的指定地点。

仓木念林：已经就位，目标是谁?

她架起狙击枪的支杆，俯身爬到了地上，对着耳机里的男人报告。

对面传来一阵瘆人的冷笑。

琴酒：等他出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念林眯了眯眼睛，在镜筒里找到了纸条所说的位置。

她的手在轻微地发抖，呼吸也不自觉地加快加深，却因不能被耳机那头的人察觉所刻意放缓了许多。

东京塔今天闭馆。

组织没有必要去击杀一个平民。

组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清扫卧底，毕竟库拉索那一波已经清了许多。

那么出现的会是谁呢……?

公安是不能杀人的。

念林的额上渗出了一层薄而细密的汗珠，抓着枪的手又不自觉紧了几分。

冷静——

赤井秀一：狙击手需要的是耐心。

念林的脑海里回想起赤井的话。

那么——来吧。

我也想知道——会是谁呢——

狙击镜的轮廓圈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从远到近，慢慢地走出观景台的出口。

只是一眼，念林就认出了那个人影。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到死也不会认不出来那张脸，灰色的眸子，小麦色的皮肤，却是换上了一头黑色的头发，警视厅的西装。

是零——！！！

她差一点丢掉了手里的枪，在搭在扳机上的手迟迟扣不下扳机。

琴酒：你在等什么啊——白兰地。

琴酒：开枪啊

对面慢条斯理地下达了指令。

琴酒：还是说——你不敢开枪

琴酒：因为认识这位警视厅高层的缘故……

念林不自觉地吞口水，一点一点地压紧了扳机。

安室透（降谷零）：念林……

狙击镜里的安室正皱着眉注视着这边。

“砰——”

橘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窜出了枪口，一缕硝烟缓缓地飘出杆口。

琴酒：目标沉默。

琴酒：任务完成。

琴酒将手头的通讯设备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下去。

琴酒：香缇，科伦，收工。

香缇：什么啊，我连枪都没开，就这么放过她了，老大?

琴酒的嘴角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回应香缇的只有黑暗里烟头的明灭。

念林在原地缓了许久才回神。

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

这是……

泪吗?……

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很久了。

等到她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才发现远处的停着的保时捷356A。

车内的琴酒以一种难言琢磨的眼神注视着她。

仓木念林：（监视吗？）

念林的反应不是有惊无险，而是不屑，一种超出本身意义上的不屑。

她从来没想过对着安室开枪。

如果非要这样的话……

下一个瞄准的，就非你不可了……

念林戴上头盔，发动雅马哈，一路直奔羽田家。

东京的灯红酒绿从她的四周掠过，嘈杂的车声无法掩盖她的情绪。

虽然猜到了这是场表演，可那种扣动扳机的窒息感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想体验。

那些名为试探的猜忌，那些名为考验的勾当……

她虽然从未想过获得真正的信任，但到现在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意愿——

抽离。

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也不是那种唯命是从的压迫。

她从始至终都站在那个组织的对立面。

与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