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突击考试

方家的台灯暖黄地照着书桌，方一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八卦地凑向林磊儿

方一凡：你谈没谈恋爱?

林磊儿猛地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天在三里屯碰到的那个女孩，她笑着喊自己“林磊儿”时，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方一凡：你肯定谈了，对不对？

林磊儿：没有

方一凡：老家是不是有？

方一凡穷追不舍，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

林磊儿：真的没有

方一凡：你是不是怕小姨小姨夫知道？不敢说呀

方一凡：没事，你告诉我

林磊儿：不是我，我没有

林磊儿把脸埋进书里，声音闷闷的。

方一凡：怎么可能啊？

方一凡拍着大腿

方一凡：咱们这个年龄段谁都有个欣赏的人

没想到林磊儿忽然抬头反问

林磊儿：那表哥你有吗？

方一凡：当然有啦，我告诉你，我欣赏那个人是学霸呢

方一凡立刻来了精神，从抽屉里翻出成绩单，指着黄芷陶的名字得意道

方一凡：那你看这成绩厉害吧？

林磊儿：那还行

林磊儿推了推眼镜，认真看了看，点头

林磊儿：但是上面那个林念和乔英子的成绩更好

方一凡：什么叫那还行?这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女神好吧

方一凡：虽然念念她们两个学习成绩更好一些

林磊儿：念念?

林磊儿抓住了关键词，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方一凡：对呀，林念，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女生

林磊儿：表哥你们很熟吗?

方一凡：?我们整天在一起能不熟嘛

方一凡：以后你们也会每天在一块儿

方一凡：到时候咱们一块儿

他忽然收起玩笑脸，严肃道

方一凡：不过我警告你啊，你可别打念念的主意，念念可不是一般人能配上的

林磊儿：那表哥你们认识几年了

方一凡：我给你算算啊，也不算是青梅竹马了吧，但也四五年了

林磊儿：这么久了

林磊儿：那是挺厉害的

方一凡：厉不厉害也跟你没什么关系，那我洗澡去了，你在那坐着等我哈

等方一凡走了，林磊儿才悄悄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月亮，小声呢喃

林磊儿：“林念……”

另一边，乔英子正对着一摞练习册掉眼泪——昨天看电影的事被宋倩发现了，母女俩大吵了一架；季杨杨家里也没安生，他去舅舅的赛车馆玩车没告诉父母，被季胜利数落了半天。

而我还不知道这些

第二天照常被哥哥的“起床服务”吓得一激灵。

林肖：乖乖，起来了

林念：来了

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

林肖：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林念：唉😔 你说呢？

林念：悲催的高三啊

林肖：认命吧

林肖：你还有279天就解放了

林念：我谢谢你！

我翻了个白眼，在他走后慢吞吞地穿衣服。

出门时，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季杨杨背着书包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个三明治。

林念：杨杨！

季杨杨：阿念

他转过头，晨光落在他睫毛上，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我瞅了瞅他手里的早餐

林念：哟，吃三明治呢

他刚点头，我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校门口的身影——李萌老师正抱着胳膊站在那儿，表情严肃得像要吃人。

林念：妈呀！李铁棍儿！！！

我拽着季杨杨的胳膊就往学校冲

季杨杨被我拽得一个踉跄，掌心忽然传来女孩指尖的温度，软乎乎的，像揣了只小兔子在跳。他刚想握紧些，我已经松开手，冲他招手

林念：快到了，赶紧进去吧！不然迟到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我跑向校门口，才反应过来跟上。

林念：老师好

李萌：嗯

季杨杨：老师好

李萌：嗯

李萌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两个身影风风火火地从旁边冲过——是方一凡，还有个眼熟的男生。

进教室时，后黑板前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我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背影正趴在黑板上写字，笔尖在公式间飞快游走。

这背影……有点眼熟？

等他写完转过身，我才认出来——是昨天丢了两回的那个男生！

一群人就围着他，看他解这道题，他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算出来答案

林念：389

乔英子：389都对，对的

乔英子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方一凡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带头鼓起掌来了。

方一凡：给点儿掌声这太厉害了

方一凡：👏👏👏👏

林磊儿被这阵仗吓得一激灵，转头看见我时，愣了两秒，忽然露出个腼腆的笑。我也冲他挥了挥手。

方一凡：虽不能，然觉厉

同学：啥意思?

林磊儿：什么意思?

林念：虽然看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

方一凡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方一凡：懂我😉

乔英子：他真的太厉害了，陈老师都说了这道题呢，只有他能解出了，别人都解不出来

方一凡：唉，我跟你说那就是陈奇怪太弱了，我不会这不有人会吗？

咱也不知道方一凡自豪什么？把手放在林磊儿的肩上指了指磊儿

方一凡：你知道他是谁么？

方一凡：你们知道吗？

同学：谁啊?

方一凡：我介绍给你们，他……

方一凡的话还没说完被磊儿打断了

林磊儿：对了，表哥，我坐哪？

同学：表哥???

人群瞬间炸开，乔英子指着方一凡，又看向林磊儿

乔英子：他，他是，他是你表哥?

方一凡：不是你们耳朵听什么呢？

方一凡：他都喊我哥了

我默默退回座位，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来了一个学霸还是我们班的，还是方一凡的表弟

季杨杨正看着我问

季杨杨：认识?

林念：认识，但是不熟，昨天见过

我刚说完，就听见方一凡喊我。

方一凡：不信你们可以问念念她知道

全班的目光“唰”地全聚过来，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林念：啊对，呵呵😊

方一凡：你们看看，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个呢是我表弟林磊儿，天才熊猫一枚，是从福建来的插班生，以后高三了就跟我们一块儿学习

同学：老师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李萌抱着教案走进来，扫视全班

李萌：都干什么？都不好好上自习，干嘛呢？都学会了是吗？

方一凡：唉，李老师李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林磊儿，我表弟福建来的插班生，刚才的校门见过了？你看你看，你看他写的这道题，写了这么多，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特别厉害

李萌：回座位，林磊儿跟我到前面来

李萌瞥了眼黑板，对林磊儿说

方一凡：磊儿跟老师走，跟老师走

方一凡推了推林磊儿，让林磊儿跟着李萌老师

李萌：站这吧！

李萌：上课之前呢？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林磊儿，是福建来的，插班生高三呢，会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李萌：林磊儿自我介绍一下吧，面对同学

林磊儿：那个，我……

林磊儿站在讲台上，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脸涨得通红

身为哥哥的方一凡立马解围道

方一凡：那个，磊儿磊儿别怕方一凡：那个，他可能刚来这儿，不适应

方一凡：老师，我代替他

方一凡：林磊儿我表弟，学霸一枚，天才熊猫一枚，鄙人不才天才，熊猫的哥哥天才大熊猫

大家被方一凡的话逗的一阵哄笑

李萌：行了吧？别起哄了，赶紧坐下

李萌：再起哄出去啊！

李萌：说吧，没事

林磊儿：大家好，我叫林磊儿......

李萌：没了?

林磊儿：没了

李萌：行吧，你去林念旁边的位置，林念举一下手

我赶紧举手，林磊儿抱着书包走过来，坐下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李萌：今天呢？是第一天开学，不上课，考试

全班瞬间哀嚎。

方一凡：不是老师，你第一天就考试，考什麽试啊？

黄芷陶：就是啊，老师

王一笛：考试不应该提前准备吗？

李萌：小考是局部战斗，高考是全面战役，你上战场，敌人会管你们准备准备好吗？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这只是一次模拟考，这次考试的规格全部都按高考来，语数外三门，加上理综，一共考四门

李萌：分两天考完

众人：理综?

李萌：听我说，听我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了，就是物化生，他们并在一起，第二天下午考，这次考试的成绩啊，将作为你们分班的依据，年级前30进入冲刺班，目标是清北，最后30名进入基础班，目标保本，我希望你们都提起精神来给我好好考，明白吗？

同学：明白(´;︵;`)

同学们有气无力地应着。

李萌：行，那现在把你们的手机全部关机，书桌上不许放任何东西，把书本和书包全部放在教室外，动作快

我抱着一摞书刚要起身，季杨杨突然伸手接了过去

季杨杨：给我吧，我帮你

林念：谢谢

季杨杨：跟我谢什么，下次请问我喝杯奶茶不就完了嘛

林念：好呀你季杨杨你在这儿惦记着我呢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

方一凡：高三也太吓人了

方一凡：铁棍，这是要动真格的呀

乔英子：听我妈说他挺激进的

确实 一点都没有预兆的考试

她转头看向方一凡

乔英子：方猴，这次分班考，你可长点心吧！

方一凡：你放心吧！为了陶子我也会努力好好考的

方一凡拍着胸脯，忽然发现林磊儿不见了

方一凡：熊猫呢

最后发现磊儿在他身后

方一凡：磊儿，你别在这站着

林磊儿：书放哪？

方一凡：书书书，我帮你

方一凡：磊儿，我看你好像有点方了

方一凡：不过没关系，第一次嘛

方一凡：难免的紧张

我看磊儿也不动就在那干站着还背着他的大书包

林念：把书包放下吧

英子直接上手帮磊儿把书包摘下来

方一凡：不过呢，老师也不会怪你，放心吧，有你哥在呢

林磊儿：没事不紧张

方一凡：好嘞

乔英子：有你在，永远垫底， 放心吧！😁

方一凡：这个英子净拆我台

林念：实话而已

方一凡：唉😔

方一凡：走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粉笔灰在光里跳舞——高三的第一天，就在这突如其来的考试通知里，安静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