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四十五

芜浣：瞧见没有？厉害不？

知鹤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情：“行事这般周全，滴水不漏，且能屈能伸，不失风度。可笑那些神仙，竟将这样一位人物排在白浅之下，当真是瞎了眼。”

芜浣：人家排的是绝色榜，各花各入眼的事。

芜浣：你比她小了将近五万岁，她年少时便已执掌冥司，手段与见识皆是不凡。你与她相比，有所不足也是情理之中。但正因如此，你更该多留心观察，多虚心学习才是。

芜浣：就像今天这事，我拿不准小燕是否真能与她一刀两断，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此深信不疑。你瞧她，明明心里或许还煎熬着，却仍强忍情绪前来解释，只为了不和咱们间生出仇怨。

知鹤点头：“我会好好学的，不过我觉得嫂嫂更厉害。”

芜浣：你啊……知鹤，你一会儿把重霖叫来吧，咱们设个家宴，我把我哥叫来，也叫谢画楼安心。

知鹤点头：“看来嫂嫂真的很想交她这个朋友，好，我一会就去把他叫回来。”

芜浣：（调笑）穿着这身去吗？

知鹤娇嗔道：“自然是叫童儿去啦。”顿了顿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今天这一身是不是太过了，要不换一身。”

知鹤一袭红衣，宛如烈火般耀眼，将她的明艳衬托得熠熠生辉。她的发髻梳得别具匠心，一支红宝金钗斜插其间，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几缕青丝随性垂落，柔软地拂过她的脸颊，为这华丽的装扮平添几分绮丽与灵动。

芜浣：不用，好看的，今天晚上虽是家宴，可装扮的好看些，也郑重，我一会儿也要换衣，你眼光好，帮我挑一件吧。

知鹤兴奋：“好！”

知鹤看了一眼芜浣的衣柜，轻轻叹了口气。回想从前在太晨宫时，芜浣的每一件新衣裳都是由她差遣织女精心置办的。而如今，衣柜里非但没有多出一两件新衣，就连那些曾经绚丽多彩的华服也一件不剩。无奈之下，知鹤只能从中挑出一套还算得体的蓝色霓裳，指尖轻抚过那素雅的布料，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怅然。

芜浣：叹什么气，这些衣裳大半我还没穿过呢。你挑中了什么，我瞧瞧，这件呀。

芜浣说着便换上了这件霓裳，知鹤又挑了一套头面，正想帮她梳头呢，就见芜浣摇头道。

芜浣：还是换珍珠或者白玉的来吧，我刚刚叫童儿去采了冰棱花，那个正好搭。

知鹤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道：“嫂嫂既然义兄从前并无让嫂嫂守着，你又何必如此自苦呢？”

芜浣大惊，她哪里吃苦了。

芜浣：知鹤，我现住的地方是一等一的洞天福地碧海苍灵，四海八荒能与之媲美的地方可有超过一手之数。

芜浣：九重天每逢百年便会送上一次年例，而这年例，重霖都一一过目。哪一件郁是精挑细选、堪称珍品。

芜浣：如今我不过在衣饰上尽量挑些素雅穿戴，又不是全身带孝，你怎么会认为我吃苦了。

知鹤红了眼眶道：“可我一想到以前义兄在时的情况，就替嫂嫂委屈。”

也觉得自己没用。